<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酉时三刻。
纳兰止那艘和人一样招摇的船在三绿江上驶着,像座巨大的移动灯塔在平静漆黑的江面上闪着彩色的光芒为其他船指路照航。
屋里,怀柔伸着脖子对着着躺倒在地上的人踢了两下,“哎哎,叫你贱人敢不敢别应声?”
地上的人没有动静。
瞅着纳兰止不像装晕的样子,她对着张大朝美人榻上努努嘴,“这几个皮蛋全放那吧,毕竟所有的错都在他,其他人却是无辜的,你们去其他地方搜搜看,有什么值钱的全拿上!”
张大想替怀柔教训纳兰止,看这人长得俊俏尊贵实在想象不到这样的人会是个夺人妻杀人丈夫的,可怀柔摇摇手表示她能解决。
“那行,小媳妇你不要大哥帮你报仇那你自己当心了,俺们就去其他地方瞅瞅,”张大今晚心情好说话轻快,连脚上走路都带飘的。
要知道张大他们一伙人之前一直躲着,按着怀柔的计划听到她的声音才进来,他们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满屋琳琅满目的好东西,什么夜明珠什么金镶玉什么孔雀翎屏风,随便一样换银子都够他们花一辈子的了。
人都走后,怀柔将纳兰止的房间翻了一通,没找到类似卖身契的东西就把翻出来的金子银子一股脑往自己兜里装,那些大块的物件就留给张大他们来倒腾。
她本想把怀柔的卖身契拿走,都说卖身契被主子拿在手里做奴婢的被卖到窑子还是卖到菜市场都是由不得自己的,而且听说这大兴国对百姓户籍问题管的特严出门在外什么都能不带就户籍这东西必须带着,而大户人家的奴婢更是如此。
可现在找不到户籍,她想想也就作罢,她不觉得一张破纸就能束缚的了她,现代身份证都能作假这户籍还不能有假?
走到纳兰止身旁,躬着身两手撑在膝盖上,许是拿的银子太多硌着她还没怎么发育完全的小馒头,起身把放在怀里的银子又一股脑倒出来,她转头看看屋四周有没有什么布巾可以包银子的。
纳兰止身为恭王府世子,身份尊贵无比,平常一应用度都是极好,就是一把凳子上都会铺着一条上好的绢丝锦布,免得世子坐的不爽快,所以怀柔一转就头能看到满屋的锦缎,供她包还没锦缎贵重的银子。
可惜怀柔偏喜欢用最好的料子来包她的银子,这屋里最好最贵的料子不就是躺在地上的纳兰大爷的那一身么,她眼眨都没眨一下,“撕拉”一声就把纳兰止那身月白色云锦长袍的大半边的衣角撕了下来。
几下打了一个结,把银子装好再背到身上。
看着紧闭双眼的人,怀柔转念一想,“嘿嘿”恶笑了一声,抬脚往屋里的内间走去。
……
深秋的夜,清冷的风,总是带着一种别样的惆怅,窗柩被江上的夜风吹开,“呜呜”的风声夹杂着一股淡淡泥腥味打在怀柔的脸上,总觉得身后有种诡异感。
忽一阵冷颤,怀柔突的转身看向身后,却只看到躺在不远处的闭着眼的纳兰止,甩甩头把心里的异样甩掉。刚才被风一吹有一瞬觉得背脊发凉,像似被人在脖子边吹了一口冷气,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搓搓手臂,从内间里找到毛笔后走到纳兰止边上。
“长得叼就以为自己真叼了么,现在还不是任由姐摆布?哼。”
朝昏迷的纳兰止嘟囔着,提笔要在那张臭脸上作画,落笔时手一顿。
怀柔目光落在纳兰止的脸上,无形而深刻的眸光将他的脸庞描绘,白皙的肌肤和剥了鸡蛋壳的鸡蛋似得又白又嫩,那撮嫣红的桃花瓣嵌在俊挺的鼻子下就像初春之时杨柳岸边微微落下的飘絮,绵柔蕴人。
被风吹得左右摇曳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中他轻轻蹙起的黛眉,眼尾晕开的风华,微抿的薄唇都生动形象的表现了什么是史上第一拽逼。
她移开快要落到他脸上的毛笔,这么一张俊脸被破坏也算可惜了。
把纳兰止翻了个身,撩开垂在身后的黑发露出细长白净的脖颈,提笔就在他脖子后画起来。
画完画笔一丢,拍拍手,歪着脑袋轻笑出来,“脸上还能清洗那太便宜你了,我这幅巨作也不知是你家侍女先发现还是一辈子默默无名的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