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军营内还有旧相识,纳兰止目光落向脚一瘸一瘸向他走来的叶莫寒,几年未见才二十的面孔上竟留下丝丝不符年纪的沧桑,一身窄袖墨绿长袍更衬得他看去像个三十有几的男子。当初叶家怀家一文一武两家都是朝中重臣,许多官员都要巴结着他们,可这两家人却偏偏和那南疆暗度陈仓,当年南疆一战若不是这两家人作祟,那人也不会请命带兵上阵,之后更不会战死沙场……
他眼底透出的冷光似冰霜一般,嗤笑一声,“没想到你还活着,爷真后悔当初那一箭没射在你脑袋上,让你有了报仇的机会,”看着叶莫寒躬着背微侧着身,只是为了保持瘸了腿后的平衡,说了句,“不过你都成这样了报仇还能报么?可别让爷又不小心的那你另一只脚给废了。”
叶莫寒和纳兰止年龄相仿,当初都是鲜衣怒马的俊俏少年郎,几年过去纳兰止依旧眉目星疏,眼波流转间潋滟尊华,虽在外流落许久那袭用蜀州最名贵的“一品锦”制成的月白缎袍也已有些破旧,可举手之间满是与生俱来的尊贵与骄傲,即使有天他穿上一件破抹布那都是天下最好看的抹布。
而叶莫寒,清俊阳光的面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布满阴翳的脸,在一些寻常人家的姑娘眼里他或许还称得上冷俊,但与曾经自己与现在的纳兰止相比较,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一个灿若高阳,一个阴如毒蛇。
叶莫寒眯起阴冷的双眸,咬着牙看着纳兰止,他最恨的就是纳兰止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拿高高在上的眼光看着所有人,仿佛这天下他都能不放在眼里似得,嘴角因为仇恨抽搐的厉害,“这么多年,我活着就是想有朝一日手刃仇人,如今让我遇上定要你尝尝这些年我所承受的折磨!”话落,他忽的拔剑朝纳兰止刺去。
纳兰止动作也不慢,在叶莫寒刺来时一个飞身跃起,一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衣袖中伸出落在月华洒落的黄晕之中,他一手为盾挡住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凌厉剑气,再以手为剑夹住刺向他面门的长剑,那一刻天地间所有的流光都汇聚在那手玉色的手上,他反手一折“咔”一声长剑被折成两截,他捏着剑尖忽的反刺向叶莫寒的脸上。
他还一边引用一句怀柔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天黑了,别白日做梦了你这副蠢样看着就捉急。何况当初你能逃过一劫,你却偏要反抗爷也是看不下才会射那一箭,你这是咎由自取怪不了谁。”
脸上一痛,叶莫寒碰碰伤口,看着手背上的血迹,眼神一暗。当年就比不上现在还比不上,他握紧手中的剑恶狠狠的看着纳兰止,“逃过一劫就是给你们这些京城公子哥做奴隶?哼,我现在手握狼人军团,只要我一下令一天时间就能踏平整个京都秦川,奴隶岂是我现在指挥使之位比得上的。”
纳兰止从来是个骄傲的人,即使被一群人包围他也跟闲庭信步似得,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你即使真能踏平秦川又如何?你就是武功盖世这辈子下辈子都动不了爷的一根寒毛,何况你还是个残废。”
残废,是叶莫寒最不能触碰的伤痛,而纳兰止这人说话就喜欢戳人痛处,用怀柔的话来讲就是,嘴贱。叶莫寒面色沉的厉害,拿起怀里的短笛吹起,一听声音纳兰止就知道他是要催动狼人来杀他了。
叶莫寒有叶莫寒的法宝,他有他的杀手锏。
可他的刚要拿出杀手锏,另一边的山洞随着笛声响起“轰”一声,塌了。
纳兰止眸光一缩,脚尖一点向着倒塌的山洞越去,速度极快,叶莫寒想不到纳兰止竟然从他眼皮子底下脱了身,他怒吼道,“给我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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