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昙心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因为昨天没睡好,中午就休息了一会儿。她大声的叫道:“芸歌,现在有没有过申时呀。”芸歌听到声音,慌张赶来,“小姐,申时刚过一刻钟”“完了。”沈昙心大叫“不是让你未时三刻左右叫我的吗?”“我见小姐睡的熟,不忍心叫,而且你醒来去院子后面玩,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没有叫醒小姐。”
沈昙心赶紧穿好衣服,对芸歌:“那我去院子后面玩玩,你不用跟着我。”然后就急忙的跑出去了。
绕过几条曲曲折折的小路,连跑带跳,终于来到了昨天被带出来的地方。她环顾四周,没有人,有些窃喜又有些紧张。忽然听到背后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她用命令的口吻道:“立刻蹲一个标准的马步。”沈昙心听出来是自己那个柳姨母的声音,但是她觉得好像被打击了一样,心有不甘,仍是不回头的傻傻的站在原地。
这时柳素音从树林中飞身下来,瞬间出现在沈昙心的面前,用手里拿着的两把剑敲击她的手臂膝盖,让她不得不作出蹲马步的姿势。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不清是什么滋味。柳素音一边纠正姿势,一边冷酷的:“你不要瞪我,看是一个没有沾染脂粉气的女孩,却一堆娇身惯养之习,学武之人,不可如此大意,只是第一天就迟到这么多时间,看来以后必须要对你严加要求。先认错,然后在林中站半个时辰,我会在树上观察你的。”沈昙心听得是既理亏又委屈,一时不知该些什么,听到要站半个时辰,腿不由得抖了一下,柳素音立刻上前又打了她一下腿,弄得她不敢再瞪,只得保持纹丝不动。
她慢慢的缓和自己的心绪,然后又笑起来大声:“漂亮姨母,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可是能不能宽宏大量饶侄女这一次,对于我这种只会荡秋千的小孩,要是站半个时辰,明天腿肯定会废的,那样就更不能练功了,什么不都得循序渐进的么。”柳素音听到这里,心微微一软,表情也不再冷漠,她觉得沈昙心的话也有道理,就:“那好,就站一刻钟吧,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沈昙心颤巍巍的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蹲马步的时候,沈昙心发现柳姨母不停的在看那两把剑。两把均剑身细长,剑鞘上刻有精美的花纹。其中一把剑柄深蓝,并系上了一个用银色丝带系着的外层为淡紫色内层为一弯银月的玉佩,那银月似流动的银色长河,在淡紫色的衬托下显得光彩夺目。另外一把似乎要稍微普通些,单是一剑,没有剑穗,剑柄呈暗红色。柳素音发现沈昙心在看她,就从树上跳下来,走到她面前:“好了,就蹲到这吧。”然后把手中那把蓝色的剑递到沈昙心面前告诉她:“这把剑今后就是你的了,它叫银月剑,你好好保管。”沈昙心接过剑,定定的看着它,忽然觉得一股熟悉的气流流遍全身,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以后会更加坚强。
这时柳素音:“五日后申时之前仍在这里等我,记住不要迟到。”完又消失不见了。沈昙心前面的刘海被姨母这一飞带了起来,她感叹道:“姨母,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帅,我都要崇拜死你了。可是为什么要五日后……”
然后只见她握着手中的剑,越握越紧,心口也似被什么东西抓紧般。她莫名的开始心痛,刚才所有的喜悦顿时被蓝色般的忧郁笼罩起来,她缓缓坐到旁边的岩石上,静静的体会这一刻的心情,却毫无头绪,她想要松开却不自觉的握紧,于是她闭上眼睛,用心的去感受那股浓烈的气息,她觉得像是一个人奔腾的血液,血液里隐藏着沉重的感情。那把剑好像感受到了她的包容和理解,渐渐的不再焦躁。
沈昙心手一松,剑跌落到脚边。她看着它,眼神流露出不舍。然后再一次紧紧的握起它,抽开剑鞘,只见一道银色的光芒迅速俘获了眼球,剑刃上更是刻着无数弯银色新月,和玉佩上的月亮浑然一体。黄昏霞空下,绿林石泉边,动静均不能掩其无暇之美,绝美的让人屏住了呼吸。她迅速装好剑,向回家的方向走去。她不知道,那一刻,柳素音在暗处深深叹息:“与那剑如此心灵相通,只怕就算王后再不愿意,该承担的还是要承担吧。”继而如旋风般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