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真早已判断出,此案并非裘霸天所为。
他之所以依然撺掇宋县令亲自去问,无非是想借宋县令之口探探裘霸天的口风,获得更多关于案情的信息。
“宋大人,您莫与那厮致气,”坐在旁边陈县丞劝慰道,“这裘霸天出了名的暴戾恣睢,横行霸道,既然他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那咱们……咱们……嗯……”
很明显,陈县丞想说:咱们也不用客气,可一想到这裘霸天的强硬后台,又说不下去了。
“大人,”徐真忍不住问,“裘霸天到底说了什么?”
“哼,都是你出的好主意!”宋知礼黑下脸来,倚着椅背气鼓鼓地说道,“我去找他问话,他竟然让我去卧室,衣服不穿,还抱着那俩金丝猫,简直……简直有辱斯文,不成体统……”
说到这里,宋知礼意识到话题不雅,急忙略过此节,继续说道:“我把李老汉父女的事情全都跟他讲了,并且问他是怎么回事。
“结果,他非但毫不解释,反而说咱们衙门故意害他,把本官给数落一顿,连威胁带恐吓,唉……”
叹息中便可看出,宋知礼后面的话应该是:把咱们衙门的脸都给丢尽了……
“然后呢?”徐真追问。
“怎么?”宋知礼瞪眼,“难道你认为本官还得舔着脸继续问吗?”
“裘霸天是不是喝多了?”徐真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对,”宋知礼点头,“要不然,怎么会荒谬到如此地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我看他说话舌头都在打结。”
“哦……”徐真凝眉沉思。
而恰在此时,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进一个人来,正是老捕快陈铁风。
“宋大人,程捕头……”他满脸遗憾地禀报道,“我早上听说那伙儿村民要去郡衙告状,便去追赶调查了,但他们可能绕了道,始终没见踪影!”
说完,他这才看到县丞陈厚禄,赶紧抱拳施礼,喊了一声“县丞大人”。
再一转身,他一眼看到徐真,登时疼得火冒三丈,冲过来便抄住了徐真衣领大声骂道:
“你个混账东西,敢陷害我!?”
说着,他抡起拳头作势欲打。
“住手!”宋县令把脸一黑,喝道,“别不分场合!”
“是!”陈铁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急忙松开手,但还是用杀人的眼神狠狠瞪了徐真一眼。
“铁风,”宋知礼问道,“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什么村民要去告状?”
“哎呀宋大人呐……”县丞陈厚禄一听,这才把李老汉死亡信息泄露,村民要去郡衙告状的事讲给宋知礼听。
宋知礼听完,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程枭却倏地来劲,急忙冲徐真质问:“徐真,昨天晚上你去过李老汉家里,不用说了,李老汉死在县衙的消息,是你泄露给他们的吧?”
程枭这么一说,几个人全都用质疑的目光看向徐真。
徐真却是不慌不忙,说道:“我记得昨天在南监大牢里看到李老汉死亡的,可不只有咱们县衙的人吧?”
一句话,便强有力地将程枭的质问驳回。
是呀,昨天裘霸天和他那些手下都去了南监大牢,那这消息还如何能封锁得住呢?
“徐真,”宋知礼面色阴沉地看着徐真说道,“泄密的事先不提,你可别忘了你昨天怎么说的?
“现在,我已经和裘霸天谈过了,你不是说,后面的事便全交给你了吗?”
“宋大人,”徐真站到几人中间,先是将众人扫视一番,然后才肯定地说道,“我已可以判定,李老汉父女这桩案子,绝对不是裘霸天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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