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走了,童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总觉得心底压了一口气,闷得十分难受。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下班,她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沈从看着她的样子,不由紧张地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回过神儿来的童臻望着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当然有!”
沈从说,他看着童臻那惨白的小脸,差点都在脸上写着‘恐惧’两个字了。
“没什么,只是……”童臻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告诉沈从,毕竟他过几天就要离开了,她不想让他放心不下,“没什么,只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沈从见她不愿意说,也没再问,这几天童臻一直躲着他,他也不想给她一种太紧迫的感觉,如果她愿意跟自己分享她的烦恼,他很乐意,如果她不愿意,他也不是没办法知道的。
童臻一连几天都有些惴惴不安,但是自那之后,陆莞却没再来找过她。
但这件事情在她心里始终是个疙瘩,周三的时候,石婉君打来电话,说童遇跟她爸妈真的上门拜访了,石婉君是躲在房间里给她打的电话,还说双方家长已经确定下来周五举行订婚仪式。
所以,她让童臻下班之后,陪她去选订婚礼服。
童臻答应了,或许有些事情,跟闺蜜说说会比较好。
两人去了全市最有名的高定礼服馆,石婉君全程兴奋过度,童臻却全程提不起精神。
石婉君再试了十七八件礼服之后,终于观察到童臻的脸色似乎不太对。
“你怎么了?”石婉君问,凑近了看她,“你看你的黑眼圈,是不是最近都没休息好?”
“陆莞来我们医院了。”童臻说。
“陆莞……陆莞??”
石婉君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想起来那个陆莞是谁知道,石婉君顿时咬牙切齿,“她竟然还敢来我们医院?怎么?难道上次暗算你没成功,她还要亲自下手?”
童臻之前回来的时候,将自己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过石婉君,包括陈方叙的身世,石婉君是她唯一信任的朋友,所以,她的事情,石婉君几乎都知道!
童臻低声叹气,她担心的也是这个,但她并不是怕陆莞,而是不想再与她之间发生什么纠缠,她毕竟是陈方叙的生母,所以,就算有些事情她原本可以做的更绝情,但是对这个人,却不可以……
“哎呀,你不要怕啦,有我在医院看着你呢,有什么事儿第一个来找我说,就算我脑子一时不好使,但我力气还是有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石婉君说着,伸手抱了抱她,“不要担心啦,我们就先静静地看着她有什么动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
童臻点了点头,果然这事还是得对石婉君说,有了石婉君对她的加油打气,她感觉好多了!
“好了,就这件。”
石婉君将手里的一件挑好的礼服递给服务员。
等到两人离开礼服馆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石婉君见童臻脸色好一些了,便又安慰道:“好了啦,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很快就是你嫂子了,以后有嫂子罩着你,你谁也不用怕,哈哈哈……”
看到石婉君笑的没心没肺的,童臻也不由笑了,两人一起上车,车速很是快,似乎想要将所有的阴霾和不快,都甩开后头……
周五晚上。
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内,童遇依然一脸懵逼,石婉君依然笑靥如花。
童遇:我是谁?我在哪儿?
“我们过去敬酒啦!”
石婉君看他发呆的样子,不由伸手碰了碰他,童遇突然缓过神儿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们真的要订婚了?”
在童遇希冀否认的目光中,石婉君摇了摇头,“不,我们已经在订婚中了!”
童遇这才回想起来,一早他就被他亲娘从被窝儿里挖起来,连抽带踢地让他起床,他还迷迷糊糊地套着衣服呢,就被拉到这里来,被塞了一杯红酒,然后被石婉君拉着到处敬酒!
童遇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他活生生从掌握着绝对主权的一方,变成了一个被动的狗子!没有一个人尊重他的想法,到底怎么会这样?
哎?不对,这一切好像是特么的他自己造成的!
“精神点儿!瞧你那蠢样儿,丢人!”童母神出鬼没地靠近他,对着他的后脑袋就是一个爆栗!
童遇吃痛,捂着后脑,悲愤地看着童母:“妈!”
“妈,您消消气,我就喜欢阿遇他这个蠢样儿!”石婉君笑眯眯地说。
一见石婉君,童母顿时喜笑颜开,特别是听到那声妈,更是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哎呀,我可是盼了你这个媳妇不知道盼了多久,男人就是蠢,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来,带你认识认识你阿姨。”
“好的,妈,那个……童遇,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哦。”石婉君回眸一笑,跟童母一起离开了。
童遇四处看了看,终于看到了两张亲切又熟悉的脸!
“沈从,童臻!你们两个很潇洒哦!看到我落难居然见死不救!”童遇过去愤愤地说。
“是么?我倒是觉得你是乐在其中。”
沈从意味深长地看着童遇,说。
“什么乐在其中,我分明是苦在其中好不好?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我是被逼的吗?”童遇越说越气。
“哦?”
沈从看了微微笑着的童臻一眼,对童遇说,“我还不知道,有人能逼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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