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一片哇凉的唐睿觉察左手陷入柔软,醒过神来。暗骂一句:看三国,流眼泪,一个寒门童子在这滚滚的历史洪流里连砂砾都算不上,还自作多情,悲天怜人,实在可笑!莫非小爷真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胸怀?遂放下自己那可笑的郁闷,转过脸来却正好触着阿朵的樱桃儿小嘴儿,两人四目相对。阿朵吃了一惊,不禁“啊”的一声惊呼,很是难得地露出了小女儿家的娇羞。
“嗖!”一股香风卷来,两人同时红脸,同时跃开,齐声喝问:“谁?”
紫烟很是玩味儿地看了一眼唐睿,才对着阿朵恭敬见礼,故意捏着嗓子嗲声道:“奴婢见过阿朵女郎!”
讪讪的唐睿心里泛起恶寒,连忙抢话道:“是紫烟姐呀,你这猫儿一样的功夫见长了啊!”
紫烟一翻白眼儿,没好气娇嗔道:“郎君的功夫真可是突飞猛进了哈,跨入‘初窥’门槛了也不告知奴婢一声,是不是想对奴婢也来一个突然袭击,让奴婢措手不及呀?”说着说着她脸红了。因为她所指的是唐睿那‘取胸袭臀’的招牌搞怪招式。
“哈哈,不会的,不会滴~!”念头通达的唐睿怪腔怪调儿,臭屁无比,扮着鬼脸夸张惊呼:啊呀,这就是初窥境界吗?刚才还在纳闷儿,本郎君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呢?
这个世界把武功划分为五大境界。即:初窥、登堂、至极、窥道、入圣。紫烟比他厉害多多他知,被他阿娘评判为初窥境界之圆满境他也知,就是不知如何分辨初阶、中阶、大成、圆满层次,更别说探知五大境界之评定标准了。
“蠢驴!连境界都搞不清楚就跟人打架,也不怕被人打残了?还好,这王府三恶少连皮毛都没摸着……呃!”阿朵那夹棍带棒,甚是呛人的嗔骂里夹杂着丝丝后怕,丝丝担忧。她似乎觉察自己的腔调儿有点不对,立时露出忿然神色感概道:“唉!太没意思了,本女郎还想找个机会再跟他们三兄弟来场大比斗呢,没想到他们这般怂样儿,真是无趣之极!”
唐睿砸了一个卫生球过去,目光游历着阿朵的竹竿儿身板儿玩味儿着坏笑道:“切!就你这小身板,干得过人家三大恶少吗?不担心皇帝陛下让你做他们三人的妾?”
“你怎么知道本女郎干不过人家,你亲眼见过么?”阿朵浅笑盈盈,忽然飞腿踢向唐睿,怒吼道:“可恶的死唐睿,没品没德的小木匠,怎么说话的呢?这是人说的话吗?”
唐睿一闪,乐呵呵地迅捷后退。
阿朵张牙舞爪,急追而上。恶狠狠地咆哮道:“别躲,若不让本女郎出了这口恶气,一辈子都别想让本女郎放过你!”
“啥?一辈子?那小爷得躲远点儿。”唐睿左拐右饶,冲向萧大萧二,借机逃离作案现场。
“你敢!”阿朵根本来不及分辨唐睿话里有话,只当做儿童打闹游戏追了几步。路过萧阳身边时忽然刹步,踢了踢哼哼唧唧,仍装死相的萧阳嗔骂道:“表兄啊,不是表妹说你,你们连一个六七岁的童子都打不过,还在建康城四处作恶,要不是阿爹被你父王征辟,本女郎真想一脚踩爆你的脑袋瓜儿。”
“你为何不踩爆人家的蛋蛋儿?”见阿朵忽然不追了,唐睿恶寒偷笑,沿着回廊前行,来到萧大、萧二跟前仰首问道:“你们还要拦我吗?”
两堵门扇一起挠了挠后脑勺,一起摇头。
唐睿这才上看下看,仔细打量后问道:“你们是俩兄弟?”
“嗯!”萧大、萧二一齐瓮声闷哼。
无趣的唐睿见王府三恶少依然躺地不起,念头敞亮通达之极。便瞄着那群峨冠博带,大袖飘飘,彰显一派出尘之气的敷粉何郎,N瑟大笑,嘎嘎爽朗。
俄而,他又沉心思量:若他今天被萧鹏三兄弟猛揍,根本不会有人站出来呵斥三个恶少欺负他这个寒门童龀,更别说当场口诛笔伐了。事儿后,定然会重复三岁时的境遇――王府那些门客还会无事拿他作题材,吟出无数诗篇来赞颂萧鹏舍身护道,恶斗寒子,勇猛无比,堪为世族子弟之楷模。
“不管世界怎么变,人间依旧是强者为王啊!”唐睿暗自感叹,很是庆幸没重生在农奴家庭。他乐呵呵地大步向前,在木头一样的萧大、萧二中间拱了拱,挤了过去。
他很满意这副身体,年岁虽小,可打小经过唐家炼体药物浸煮、拍打,以及这三年多的苦熬苦练,已将凡胎成功洗筋伐髓,脱胎换骨。遂又暗自邪恶思忖:可否仗着前世的记忆,唐家武功,泡尽天下美女……忽然,一股斗牛士般的豪情激荡在胸,急于宣泄。
他恍若回到前世翻上一座高山,就对着山谷吼一遍陈龙版《男儿当自强》的情景,便情不自禁节奏踏着有力的步伐,卖力地吼唱起来――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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