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琳?”奥克塔维雅皱眉沉思,“琳戴着永夜之冠,永夜之冠可以解读出任何生物的最基本信息,加上琳的实力,创造一个智慧种族不是那么困难,宇宙中的中等文明都具备创造文明的技术,更何况永夜之冠。”
“如果不是琳,还剩下两种可能,一种是盖亚浑噩期间经过上百万年来演变而来的生命,毕竟之前有过两种文明,他们的存在都是后世生物演变的基础,另一种就如巨人文明一样,属于外来物种。”
“其实我更趋向于自然演变,宇宙中也有其它人类文明,但无一不是低等文明,不具备宇宙远行的技术,而永夜之冠创造的生命不会是如此……如此……低级。”
纵观人类历史,从部落发展到城市,从石器到青铜器,从蒸汽走向电力,从宏观走向微观,始终没有朝宇宙进发,最远的载人航天成就也仅仅到月亮上而已,而银河系有多少星辰??地球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说好听点是低级,显示一点就是不入流,毕竟低级文明在宇宙的一个不准确的衡量标准即展开周边文明星系探索,就是宇宙航行,有能力朝着周围星辰殖民,虽然这点一直存在人类文明中,但只是一种想法,在奥克塔维雅眼里至少还要几百年的时间人类才能做到这一步。
既然创世纪盖亚处于浑噩状态,无法追溯,奥克塔维雅也不强求,她继续观察着一切。
这个部落处在一条蜿蜒大陆的长河附近,在这周围还有无数部落如群星般分布,星星点点,奥克塔维雅跳到另一块儿大陆上时,发现在这颗星球的两级处由上亿年间的寒冷覆盖,形成了以冰雪为基础的两块儿白色大陆,那纯净的亿年寒冰无比结实。
“南北极的雏形?”
一年四季完全被风雪覆盖,她只看了一会儿就离开,那里没有生命,其中在那最北边的白色大陆下面,一片宁静祥和的陆地上,一条河流贯穿这块大陆的上方,其附近有文明的影子。
在最东边的那块儿大陆上,相比于其它的大陆平坦且一览无遗,那块儿大陆由于被分裂,撞击,一条足以隔绝任何生命的山脉延绵上万里,彻底相隔海洋隔绝,但它也有河流纵横,上面生命的火种零散,而在那原本建木所在的大陆,那片满是荒漠的大陆,让奥克塔维雅想不到的是上面也有生命,只不过他们靠向海洋,处在沙漠的上方。
“河流文明?河流赋予他们最基础的物质,终有一天他们会走向海洋吗?”
奥克塔维雅注视下,这股星星之火慢慢燃着,她将时间跳跃到百年之后,原先的部落已经发展壮大,其中人类的外貌虽然和现代人类有所区别,但具有现代人不同的东西。
就比如奥克塔维雅注视的这个人类,他面容俊朗,身上衣服也具有自己文明的特色,上面画满奇怪的图案,奥克塔维雅与他对立而站。
他自然看不到她,哪怕面生四目也无法看到奥克塔维雅。
生四目,这是现代人无法做到的事情,甚至是他所在的部落也是做不到的事情,可偏偏生命构建了一个奇迹,他原本黑白分明的双目上,于眉框下,多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从未睁开,就如他一样,静站在这里已有三天。
而后十年间,他日出而来,日落而归,任凭风吹雨打,寒风瑟瑟,电闪雷鸣,亦如雕像站在那里观望东方,期间他的容貌便的苍老,变得褶皱,那双人类的眼睛浑浊不堪,但奥克塔维雅从他眼神中看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股酝酿已久的东西,倘若喷发堪比火山。
而后又过了二十年,奥克塔维雅静静站在原地,期间他每过一年来趟这里,而后三年,五年,到最后十年。
就这样,又过了十年后,他再次出现奥克塔维雅眼中,只不过他这次变得更加衰老,行将就木,一只眼睛上满是疤痕,另一只睁的老大,上面布满血丝,唯有其上的两只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看上去他的精神很差,上面死气密布,体内的生机已然不多,但他还是选择这个地方做为最后的安息之地。
也许在部落里德高望重,部落的人将这里修筑成一座粗糙的石台,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于是坐在石台上,此刻东方日出,那如鱼鳞般层层叠叠的云层被照的透亮,一颗若有若无的大树宛如映照天地之间,奥克塔维雅迎着有些清冷的晨风,默默注视着那颗转瞬即逝的影子,就在她出神之际,那垂暮之人赫然睁开了一只从未睁开的眼睛。
那只眼睛无比深邃,至少奥克塔维雅没有见过如此深邃的眼睛,而后她听到他在赫然大笑,而后她看见老人伸出如树皮粗糙的大手,拾起地上的一块儿石头,在面前的石板铺成的地面上留下两个歪歪斜斜的文字。
字体很美,但奥克塔维雅认不出来,她只觉得有股血脉中的共鸣,几秒后她终于认出了这种字体,无它,这种字体脱胎于自己的文明!
“琳!!”
“一定是琳!!只有琳才会我们的字体!!一定是琳教他的!!”
那串字体像铁链一般,充满着一股极致的美感,但偏偏有写字者自己的思考,在很多地方有不同,甚至连字体的骨架都不一样,唯有形似。
可奥克塔维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不可磨灭的记忆,因为当初也是琳教会她写字的,她发疯般不断仔细排查盖亚这段时间记忆的细节,但依旧没有踪迹,永夜之冠将琳的踪迹抹除的一干二净。
她只能有些颓废的再回到这个点,此刻这里已是傍晚黄昏之时,周围的所有石头上都刻满了文字,那名老人身子颤抖不已,很快就走向生命的尽头,当再也没有地方刻字时,他丢掉手里的石头,端坐在石台的中心,观望着夕阳。
一只眼睛阖上,他睁开了另一只眼睛,那是无比浑浊的一只眼睛,相比于另一只眼睛,这只眼睛实在太浑浊,甚至连眼白和眼仁都无法分清。
在一声释然的笑声后,老人的生命也随夕阳彻底消失,而那石台上布满他一天的杰作。
无数字体,奥克塔维雅走到老人面前,看着坐在地上垂头死去的老人,她蹲下身子,伸出修长的玉手摩挲着最开始的那一段字体。
石刻的冰冷贯穿奥克塔维雅的神经,粗糙的石面有些硌人,奥克塔维雅口中默念着将整座石台当作白纸,一生当作笔,在这生命消散之际用力上书的两个大字。
“仓颉”。<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