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胖子大手一挥:“大律师,别普法了,到了昌山地界还能让你被查酒驾?你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
祝锦川却皱起眉头很是不信的模样:“不能知法犯法,这可是原则问题。再说了,你们倒是窝里横惯了,万一遇到省上督导被抓典型了?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关十五天,你们一身公家的皮,可就得都扒下来。”
说得韩胖子一缩脖子:“别别别,祝大状您这张乌鸦嘴,一向好的不灵坏的灵,我还想多干两年呢,可别咒我。”
祝锦川不再说话,只笑了笑,拽着胖子又回到人群中。
又转头跟凌俐递个眼神,让她去角落里坐着,免得惹火烧身。
凌俐默默点头,倒是有些感谢他的回护,悄悄溜到包间一角的沙发上躲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场内一番觥筹交错,七八个男人称兄道弟吵吵嚷嚷的。
只是,之后长长几个小时里,再没有人来找凌俐喝酒。就算端着杯子过来了,凌俐喝饮料,他们也并不在意。
最后,还找了穿着民族服装的妹纸唱祝酒歌,还玩起了对歌,看得凌俐直咋舌。
她从来没见过祝锦川如此多的话,跟谁都能谈得起来,什么话题都能接下去,一点都不是工作时候的板正严肃。
不过,这才应该是律师的常态,舌灿莲花,什么人、什么场合都能应付得来,而不是像她,一到这样的场合就会手脚僵硬。
一开始,凌俐还竖着耳朵听着他们在说什么,也想学学别人的说话技巧。然而,随着席间的话题越跑越不像话,渐渐还开始出现黄段子,她也就不想再听下去了。
快到深夜,这场夜宴才散去。
一群喝得烂醉的人抢着买单,最后还是那个企图灌凌俐酒的胖子抢到了。
买完单,他们又咋咋呼呼原地好一阵嚷,磨蹭了起码半个小时才偏偏倒倒离去,祝锦川也趴在桌子上,好像喝得有点过。
他的领带已经扯下扔在一边,身上浓浓的酒气,凌俐叫了他好几声祝主任,他才慢慢转醒,声音里犹带醉意:“几点了?”
“十二点,”凌俐回答,又说:“祝主任,我们也走吧。”
他点点头,站起身子向外走去,脚步有些虚浮起来,还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到了停车场,祝锦川把车钥匙扔给跟在他身后的凌俐,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你开。”
凌俐愣了愣,咬着下唇回答:“两年前,我拿了驾照以后,就再没摸过车了。”
祝锦川貌似心情不错,听她这话倒没有嘲讽她,反而开解着:“别怕,自动挡的车,跟玩具似的。你只管刹车油门方向盘,就够了。”
她又犹豫着开口:“我忘记戴眼镜,不大看得清路。”
他毫不在意地摇摇头:“没关系,夜深了车少,你慢点开就行。”
凌俐又继续说:“我不会倒车。”
祝锦川终于有些不耐烦:“到了酒店我来倒,你以为我帮你挡酒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这里不比雒都,没那么多代驾随时恭候。”
所有的借口都被堵死,凌俐再没理由拒绝,只好接过钥匙战战兢兢发动引擎,又毛着胆子开上了路。
一路上,她虚着眼睛,脸都快贴上车窗了,一直在提防路边串出来的人或者动物,哪怕是二十公里每小时的龟速,也开得心惊胆战。
开了十来分钟,终于他们住的酒店那闪着霓虹的招牌,映入眼帘。
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凌俐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右脚点了点油门,想加快车速早些到。
然而祝锦川的车毕竟不是她在驾校开过的破破烂烂的桑塔纳。
她没掌握好力度,一脚油门踩重了些,只觉得动力噗噗噗上来,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推背感,之后车就蹿了出去。
凌俐猛然醒过来,忙下车查看情况。<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