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哪怕用膝盖想,凌俐也知道这是一派胡言。
南之易一个science说上就上的大拿,会盗用学生未经验证的成果?更何况他那性格,算计别人的学术成果这种事,只怕他会觉得心累,还不如多睡几场懒觉。
可这个诉讼里,杨忠春却是提供了一份,五年前在一个三流学院学报上发表的跟PIGM相关的论文。
这论文属于给钱就能发表的那种级别,根本没人会细看,找这么家期刊发表堪称重大的学术成果,实在是太扯淡。
可论文时间确实在前,并且跟山崎种业的证据连在一起,形成几乎无懈可击的事实。
田正言苦笑起来:“大意了啊,还以为PIGM是突破点,结果却是死穴。之前的答辩状彻底没用了,南之易这下不仅要背债,还要被安上学术不端的帽子。”
这一下子突然袭击,让田正言眉头紧皱了好些天,也让凌俐好几天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
但是,每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日期变化的时候,她一团乱麻的思绪就能清醒一阵子。
距离开庭时间,越来越近了啊!可新的答辩状,还没一点影子。
杨忠春提起的这个诉请,完全堵死了他们之前的答辩思路,还给南之易泼了另一盆脏水在身上。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诉讼,凌俐其实有过突发奇想的念头:既然PIGM是杨忠春提出的,那如果顺势承认了使用他的说法,并非南之易的建议,那岂不是就可以脱困?
如果两害相权取其轻,那是不是可以选择赔杨忠春五十万、而不赔山崎种业两亿?
然而田正言却否定了她的说法:“你是不是傻?这完全是两个诉讼,基于两种不同的法律关系,一个输了另一个就会赢的想法,你是从哪里来的?也被南之易传染上法盲属性了?”
这一通吐槽弄得凌俐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
反正,这意料之外的又一场诉讼,让凌俐心口像压了块千斤重的石头一般,有些喘不过气。
本来以为已经找对了胜诉的方向,却没想到对方这轻轻一晃,就让他们前期的努力化为乌有。
田正言看她有些沮丧的模样,安慰道:“也别泄气,之前耽搁了的去两湖和岳西取证的事,赶快安排吧。既然捷径走不通,我们只能采取笨办法了。至于杨忠春的事,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到头绪的。”
第二天,凌俐按照田正言的吩咐,从雒都中院抱了一摞与杨忠春起诉有关的材料进屋。
“回来了啊。”听到她进门的声音,田正言有些清冷的嗓子响起。
凌俐回答了是,接着换鞋走过玄关,发现田正言一身家居服打扮,坐在吧台上,垂头看着手里貌似很厚的一叠东西。
而南之易端着块巧克力蛋糕,坐在地板上边吃边看着电视屏幕里正在争夺地盘的两只蜘蛛,一旁的茶几上还放着杯热巧克力。
热巧克力配法式浓情巧克力蛋糕,光是想着凌俐都觉得腻得慌,这人还能吃到眉飞色舞,嗜甜嗜到没有节制,难怪田正言总爱说他等着得糖尿病。
正在腹诽南之易的少女味蕾,田正言忽然来了一句:“洗碗去。”
“哦。”凌俐乖乖应声,就算田大牛并没有明确说让她去,可菜鸟自动自觉自己对号入座。
经过吧台,她有些好奇地望了一眼田正言手上的资料,凑了句热闹:“在看什么?”
“验资报告。”田正言一开口,就是凌俐听着就想跑的东西。
再细看一眼,发现那封面上,打着山崎种业的字样。而除了验资报告以外,还有厚厚一叠的会计账簿。
她瞅了眼面前天书一样的每个字都认识但结合起来屁都不懂的玩意,侧过头看着似乎沉浸其中的田正言,问了一句:“田老师,你懂这些?”
田正言头也不抬,手指慢条斯理翻了页,嘴里不咸不淡两个字:“略懂。”
她不由自主脑补起某猥琐版本诸葛亮,脑海里只有大写加粗的四个字:不明觉厉。
好容易止住跑偏的思绪,凌俐又问:“这是哪里搞来的?”
田正言依旧简明扼要两个字:“问他。”
凌俐满眼晕菜的圈圈:“啊?”
当事人南之易仿佛对自然传奇里达尔文蜘蛛吐丝织就网很是赞叹,恨不得能爬到电视里去验证一下两米大的网能不能粘住他,好一会儿才摇头晃脑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打起了哑谜,凌俐猜不透也不想猜其中的奥妙,翻了个白眼,默默洗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