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一直沉着脸严肃板正的沈牟看起来也没了办法,侧过头和合议庭成员商量了几句,便允许了祝锦川的提议。
祝锦川缓缓坐下,腰背挺得笔直,只是安安静静坐着,却是渊s岳峙一般的气势。
他看向证人席,缓缓发问:“木酌,当日秦兴海来找你的经过,可以再复述一遍吗?”
检察官马上提出反对:“这个经过已经说得很详细,建议对方律师不要浪费审判长宝贵的时间。”
还没等到沈牟表态,祝锦川马上说:“那好,木酌,我来简单复述一遍,如果有什么和你的记忆对不上的,请马上指出来。”
木酌不明就里地点点头,而检察官却张了张嘴,再没有说话。他能让证人不回答问题,却没法阻止祝锦川说话。
祝锦川紧盯着木酌:“五年的十二月二十日,午十二点左右,你在你的茶馆门前遇到了秦兴海。他心情貌似不错的样子,提着个茶色的包行色匆匆,你便拉着他进到你的茶馆打牌,趁着他赢了钱得意忘形,偷偷换走他茶色包里的五万元钱,是这样吗?”
木酌老老实实点头:“是的。”
听到他的回答,祝锦川语速忽然加快,声音冷峻:“你换走的,确实是五万元?”
木酌愣了愣,有些迟疑。待他跟检察官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马上说:“对,是五万。”
他话音刚落,祝锦川接着一句:“确实是茶色的包,而不是绿色?”
木酌下意识眼睛一瞟,视线的方向又是检察官,几秒后回答:“是的,是茶色。”
凌俐察觉到这个细节,忽然有什么从脑海里掠过,却又一时抓不住头绪。
祝锦川仿佛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继续发问:“之后,接近五点钟,秦兴海赢了钱,不仅还了欠你的钱,还向你买了两粒麻古,对吗?”
木酌又回答:“是。”
“嗯,”祝锦川点点头,有些缓慢的语速:“这样说来,秦兴海弑父杀母归根结底在于你换走他用来还债的钱,你赞同这样的因果关系吗?”
检察官迅速反应过来,大声说道:“反对,刑法上所谓的因果关系,是指……。”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祝锦川的声音缓缓传来:“我听说,没有人给死去的人安灵送灵,他们都会变成尼此。说不定他们就在你的背后,正在盯着你看。”
祝锦川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虽然并没有多大的声音,语速也又缓又慢,却似魔音入耳一般让庭上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低哑带点阴沉的声音,让凌俐这个无神论者都有些脊背发凉。
木酌有些黝黑的脸已经一下子发白,嘴唇也没了颜色:“不,不是我,不要来找我。钱不是我换的,不是我。”
这破空而来的一句,让凌俐呆住。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从来没想过的内容?
祝锦川却迅速反应过来,马上追问了一句:“木酌,你是说,那五万元,不是你换的?”
变故横生,检察官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是,哦,不是,不是我换的。”木酌点着头,又摇着头,嘴里的话有些没条理,不过,他的意思大家却已经都明白了
审判席上的位法官先是一阵错愕,之后低着头交换着意见。除了他们低声交谈的声音,法庭上,忽然陷入一片静默。
凌俐发了会儿呆,片刻后也明白过来。祝锦川简单的几个问题就让证人掉进去了。他们一直以来推测的是木酌换掉了秦兴海的五万元钱,仿佛也并非真相。
如果并不是木酌换掉的钱,秦兴海的债主本来目的就是要回钱而已,不需要这样折腾一番,那么,又是谁在其做的脚?这与本案被害人的死亡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凌俐由此推导开来,一时间只觉得千头万绪理不开,案情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她还在皱着眉头沉思,忽然间,从旁听席里飞出一件什么东西,顺着一条斜斜的抛物线,重重地落在检察官面前的桌面上。
凌俐被那东西落下的声音惊醒,抬眼望去,看见那圆脸五官寡淡的陈姓检察官,愣愣看着自己身前桌面上脚底沾满泥的老旧女鞋,嘴巴微张着,还没回过神。
众人还在纳闷这是什么情况,忽然间又有一只天外飞鞋,冲着审判席上的沈牟头上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