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凌俐却是早有防备,见丁华扑来,伸出牢牢扣住她的腕止住她向前扑的势头,接着指节渐渐收紧。
丁华先是觉得两只都被牢牢地钳住,腕一圈钻心的疼,满嘴的叫骂也戛然而止。忽然间一阵大力袭来,她再也站不住,往后一退碰上了什么硬物,接着后脑一阵疼痛,眼睛里直冒金星,脑袋开始发懵。
张建和张守振也懵了,印象里凌俐一向老实又乖巧的,哪怕受了委屈也不吭气,从来都是最懂事的那个。却不料,今天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但说起话来底气十足,竟然还跟丁华动起了。
凌俐见丁华没有了动作,退开一步。她刚才把丁华往走廊墙壁上的一推,可是使了全力的,听她后脑勺撞在墙上的闷响声,只怕撞得不轻。
接下来毫不客气地说:“丁华,今天我不是来被你骂的被你打的。你说我克了小宝,可天天跟他在一起的人,是你。就算要克,也是你自己克了儿子,别乱栽赃嫁祸的。”
丁华回过神来后,气得脸都发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看凌俐的眼神跟带着刀子似的,然而刚举起来就看到自己腕间一圈青白泛紫的痕迹,终究有所忌惮,不敢再动。
凌俐忽然间的发威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这便宜小姑子向来蔫里蔫气的,呆头呆脑让人每天不刺她两句都觉得过不得,却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凌俐动起来,力气居然这么大。
凌俐一面预防丁华突然扑上来,一面转头看向张守振:“舅舅,您是一家之主,有些事我得跟您商量。我是知道您必定要救小宝的,只是,我住的房子不能卖。”
张守振完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愣,嘴里囫囵一句:“只是不卖,钱怕是不够。”
凌俐马上接下了话:“为了小宝,房子是必须得卖的,里有足够的钱,才能应对突发情况不至于慌。不过,要卖的是表哥的新房,而不是那套老房。”
这一句话一出,其他人还没反应,丁华却被刺得再次跳起来,顾不得刚才凌俐的下马威,尖声叫起来:“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凭什么……”
她还没说完,张守振喝了声:“住口!”
他声音从所未有的严厉,一下子震住了丁华。接着转头看向凌俐:“小俐,舅舅知道你不是小肚鸡肠的孩子,你这么说,一定有你自己的道理。”
凌俐硬撑了好久,心间终于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眼底漫过阵阵涩意。
终究是看她长大的舅舅,终究还是他信得过她。
理了理有些烦乱的心绪,她说:“之所以卖新房,就是小宝住不得新房。”
接着,她紧盯着丁华,声音冷冽:“你有没有考虑过小宝的病是因为装修污染导致的?你不想和我舅舅舅妈一起住,房子装好个月不到就住了进去,那时候小宝在你肚子里才几个月大。甲醛、苯,这些都是致癌的罪魁祸首。你是成年人还没所谓,可是小宝能抵得住?小宝之所以生病,很可能是因为你自己的自私!”
丁华一时愣怔住,嘴巴动了动,却只说得说来一个“我”字。
张建看自己老婆跟木头人似的呆愣在原地,一时不忍,说:“小俐,别说了,你表嫂……”
凌俐只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虽不犀利,可就淡淡凉凉的一瞥,让张建不由自主闭了嘴。
众人都不说话,凌俐接续说着起来:“我的意见是,老房子不能卖。要是小宝运气好能治好病,回来了就住到老房子里去,不要再想东想西。而且,老房子这块有风声说要拆迁,一旦成真,一平米换两万,五十平米就是一百万,比现在多一倍的价钱。”
这也是后来无意之说起要卖老房筹治疗费,田正言告诉她的。
据说,政府已经将那块纳入规划,想必一两年内就要动迁,这个时候卖房,价格还没起来,非常亏。听了他的一番解释,凌俐才知道当天介妹子奇怪的眼神到底为了什么。
一说到拆迁,丁华再顾不得刚才自己差点又失控,眼睛瞪圆说着:“真的?”
凌俐没理她,转头看着张守振:“舅舅,你再考虑一下,这不是小事,需要全家人都齐心协力。我还是那句话,有可能你们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都给了医院却留不下孩子,到头来连养老的钱都没了。”
张守振看着她清亮的眼睛,有些恍惚起来
眼前这张愈发清秀的脸,和那些年说话温和客气却主意很正的凌医生,渐渐重合起来。
忽然间想起那年凌家戍被开除公职时候说过的话。工作没了就没了,哪能不要孩子?
只一瞬间就下了决心,他望着远处释然一笑:“钱算什么,豁出我这条老命去,只要能换小宝一个会,也值得了。”
说着,他直视着凌俐:“小俐,你受了委屈,还能处处为小宝着想,舅舅谢谢你。不管小宝能不能治好,你都是我们家恩人。”()《废柴律师擒神记》仅代表作者兜兜搬小海星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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