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俐心急火燎找了好大一通,甚至怀疑自己一时错手把卷宗放到别人办公室了,可问了一大圈,依旧没有头绪。
一旁的戚婉看她急得头发都乱了几分的模样,好心提醒道:“不会是带回家了吧?”
凌俐仔细想了想,确实前一天回家时候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摇了摇头。
戚婉眼里却有几分不确定:“昨天,我记得凌姐你是拎这个袋子出去的,会不会就是卷宗?”
她这样一说,凌俐也跟着有些不确定起来。
这些天她精神状态无法时刻保持警醒,如果说忘了什么事,也不是没有可能。一旦卷宗是被她带出所外遗失在公共场合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律师手上这份卷宗,所有材料都是复印的,不存在丢失原件的问题,可是,一方面去法院复印材料比较麻烦,需要通过层层审批,有时候可能会遭到刁难。
另一方面,她这个案件案情特殊,涉及到很多小女孩的名字信息以及被袁非猥亵的细节,实在不适宜大范围流传。
现在这个自媒体时代,喜欢猎奇的人实在太多,一旦这卷宗是遗失在公共场合的,被捡到的人把有些信息弄到网上,未成年人隐私被公布,那可不是小事。
发布信息的人固然落不了好,她凌俐也是导致事件发生的一个环节,一样的跑不掉。最麻烦的是,万一拖累了所上的名声,祝锦川一定饶不了她。
想起祝锦川发起火来眸色沉黑的模样,凌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被戚婉一说,她也怀疑起是不是一时记岔了把卷宗带了回去,顿时坐不住,想要马上回家看看卷宗是不是遗漏在了家里。
戚婉却一把抓住她:“凌姐,先别急,我们可以先看看昨天的监控,看你是不是带着卷宗出门的。”
被戚婉这一提醒,凌俐想起律所门口的走廊上,有一个摄像头正巧斜斜地对着大门。
因为摄像头的位置特殊,还曾经被助理们抱怨过安保公司太不友好了,迟到早退都会被拍到。
在戚婉的陪同下,凌俐到了大楼一楼的监控室说明了来意,想要调取前一天他们所门口上那个摄像头的监控录像。
安保小哥一开始是不同意的,非要一切严格按程序走,非要他们律所的负责人开具说明才给调取。
凌俐皱着眉头心想祝锦川并不在所上,正想问问另外的合伙人开具的证明作不作数,戚婉却悄悄把她拉到墙边,附耳过来:“不过调取个录像,不用惊动主任他们吧?说不定一会儿卷宗就冒出来了?这一闹开,没多大的事都变成了大事,不大好吧?”
她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凌俐愁眉苦脸摇了摇头,无奈叹道“没办法,没有证明不给看,还能怎么着?只能去挨顿骂了。”
戚婉捏了捏她的手,低声一句:“我看搞得定不。”
之后,戚婉竟使出挥身解数,低声软语开始哄起了安保小哥。
要说美女的能量就是大,她一路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几句话下来,小哥心情舒畅起来,刚才板着的公事公办脸,渐渐松开止不住的嘴角上扬。
最后,小哥勉为其难地开了条口子,同意让她们看录像。
结果,花十几分钟找出录像,又以快进的方式看完从五点到五点半的区间,好容易看到凌俐出门,手上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眼看找到了,安保小哥暂停住录像,正好定格在凌俐出门那一瞬间,斜睨了她一眼,用带着浓重的阜南口音的普通话说:“是你吗?”
凌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失望之余,她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自己本来就不好看了,被这像素低的摄像头录下来,那模样更是不讨喜,面无表情脸上尽是阴影,活脱脱一个吸毒人员,难怪被小哥嫌弃。
立在一旁的戚婉忙不迭向他道谢,却被小哥把手机掏出来,非要扫一扫她的微信。
想到为了帮自己让戚婉被骚扰,凌俐有些过意不去,正想出声帮解围的,忽然瞥到电脑屏幕右上角的地方。
因为摄像头是斜对着门口的,因此,一部分呈达所内部的情况,呈一个扇面,从屏幕左下一直延伸到右上。
而屏幕右上角的位置,正好是从凌俐所在的大办公区出来的拐角,朝左是茶水间,朝右则是另一边的办公区。
拐角处那里有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手里抱着什么东西,也被暂停键定在了那里。
凌俐有些狐疑地盯着那块地方,总觉得有些蹊跷。趁着戚婉被小哥缠上,她拉着进度条,放慢速度,又看了两遍。
等小哥加好微信心满意足放人的时候,戚婉在她身后轻声叫她,声音里有一丝无奈:“凌姐,走吧。”
凌俐忙不迭关掉屏幕,愣愣站起身,上楼回办公室。
在自己座位上坐下,她脑袋还有些乱,好容易才静下心来,她开始梳理起关于卷宗下落的问题。<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