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凌俐不由自主再一次想歪,一口老血喷出来,只觉得生无可恋。
直到在他嘴角找到了若有似无的笑意,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谢总。”凌俐带着几分无奈说:“拜托你能不能换回正常的说话方式?”
她真是受不了现在这样他每说一句话她都得仔细揣摩揣摩的方式了。以前那样多好,聊狗聊美食聊案子,除了案子的事平时可以不带脑子,完全不像如今这样只能尬聊。
“哪里不正常了?”谢柯尔才是一脸啼笑皆非的表情,“那你说,我要怎么追你才算正常?”
“我……”凌俐再次只说了一个字,就再接不下去了。
天辣!谢柯尔说了什么?他在追她?
她以为自己想多了,结果还真没多想。
虽然对谢柯尔从庆州回来后的异常有所察觉,也或多或少有过这样的猜测,可她心里面更倾向于其实谢柯尔就是一时兴起逗逗她而已。
要说他真的有想和她建立恋爱关系的意愿,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更是完全想不到他能这样猝不及防赤果果把意图摆在她面前。
凌俐一副完全被打败的模样,嘴巴微张说不出话,只呆呆地眨着眼睛。
她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说:“谢总,我真不觉得这个玩笑好笑。”
这是她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一句。
能把自己摘出来,也能给谢柯尔一个台阶下,让刚才那句话就这样过去吧,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谢柯尔看着她明显脑袋卡壳的模样,强忍住不笑出声。
本来今天是想借着她来拿律师费的机会,正式提出非洲项目的邀请,结果接到发改委那边召集企业座谈的紧急通知,不得已错过了见面。
这样的会议谢柯尔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次了,他以为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已经见惯了浮沉,习惯了算计,可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要做活一个企业,实在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肩上扛着几千人的饭碗,这担子重到有时候午夜梦回,都能惊出一身的冷汗。
这样一天天繁忙的工作和沉冗的事务下来,他开始怀疑,当初他在责任和传承面前终于屈服从而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到底是对还是错?
一下午都在空气很不流通的会议室里,跟一帮子老狐狸虚与委蛇,听某领导说些滴水不漏逻辑严密实则没什么内容的套话。
会议到最后,他都快要睡着却又不得不强撑,想起手里一摊子要签的文件和错过跟凌俐的见面,心里疲惫和倦意掩都掩不住,以至于在会议结束时,主持会议的某处长还特意询问了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谁想到在快要下班的时间回到公司,还能逮着这只傻乎乎的小菜鸟,倒是意外之喜了。
那一瞬间,所有的疲惫和烦闷都烟消云散。
不管怎么样,这工作,终究还是有几分趣味所在的。每天见到形形色*色的人,看他们卖力的演出或者是原形毕露的一天,还能遇到这样一个清澈透明又呆到可爱的女孩。
他早就知道自己动心了,而这些日子在微信里和凌俐的暗示,他认为已经够多。
起初他以为她真的是太迟钝所以察觉不到,可今天这一见面,从她躲躲闪闪的目光,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窘迫,谢柯尔立马明白过来,她不是不懂,而是不相信、不知所措,还可能有点害怕。
尤其是刚才她一看到他就想撒丫子跑的怂劲,真是好笑极了,当时他差点就笑场,幸好终于还是端着了,没在员工面前把自己苦心营造的“小谢总阴险狡诈喜怒无常”的牌子给砸了。
他可不是爱玩暧昧敢说不敢做的渣男,也不是什么懵懵懂懂不知情为何物的注孤生。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更加明白阅尽千帆后能找到点心动的感觉,着实不那么容易。
所以,既然她是特别的,那么自然就是他该动真格的时候了。
于是,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又弯着腰向凌俐的方向凑近了些,直直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我是不是在开玩笑,凌律师你不清楚吗?”<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