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是哀怨的语气,可却是带着满脸的笑意毫不在意地地耸了耸肩。
这模样是完全没把凌俐的心不甘情不愿放在心里。
凌俐说不出的憋屈,她倒是想狠下心不收或者给退回去的,可一来影响外卖小哥的业绩,二来浪费食物会遭天打雷劈的。
凌俐站在原地好一阵子,终于满脸的无辜:“谢总,你让我说什么好?谢谢你送的吃的,可是这样不大好,以后都别送了吧。”
“哪里不大好了?”他双手插裤袋里,扬着眉,“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送好吃的?”
他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凌俐更不好接话。
好在谢柯尔点到即止,没有深入下去,话题一转就说起饭菜口味的问题:“怎么?这些天的东西不好吃?是昨天的泰国菜不合胃口吗?还是今天的玫瑰下午茶不喜欢?你要不喜欢,直接给我说啊,何必勉强自己?一个电话而已,你就怕我怕到打个电话都怕吗?””
凌俐目瞪口呆,愣到不知道该说他说对还是说错了,心里猜测着难道身边还有他埋下的潜伏者?要不然怎么会对她这样了解。
是吕潇潇?还是前台小成,抑或是就是祝锦川本人?
其中两个工作狂,还真不排除会把她卖了求大订单的嫌疑。
她一阵疑神疑鬼,差不多半分钟手足无措站在谢柯尔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自己是个智障。
谢柯尔看她眼睛眨着睫毛扑扇着,心情越发的好。
从打定主意要追凌俐他就知道,这妹纸只怕不是捧着鲜花珠宝包包能搞定的,以前那些套路放到她身上,只会让她受惊之下跑得更远。
至于什么花前月下能让人荷尔蒙倍增的浪漫,就算想尽妙招把已经知道他企图目前处于严防死守状态的某呆妹约出来,只怕一个前奏就把她吓到魂飞魄散。
所以,还是吃的最管用了。
从他得知的她这些年的经历来讲,对她怜惜更甚。
难怪她给人的感觉这样不一样,原来生世坎坷。
她一路走来磕磕绊绊的,大学时候靠着勤工俭学勉强读下来,工作后寄人篱下然而家里的亲戚不省心,老祝似乎也没那么厚道不吝帮助扶她一把,工作两年了还拿着三千元一个月的工资。
这好不容易才挣扎到温饱线以上,她大概怎么也不忍心看着大盘大盘的食物被冷掉倒掉吧?
既然见不得铺张浪费,谢柯尔就偏偏要掐准她这一点,让她不得不捏着鼻子承了他的好意。
一开始大概不乐意,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他谢柯尔总能在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位置了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现在对着他的调笑,也是有怒也不敢言,憋得两颊飞起的一点点红晕,无比的鲜活。
他就那样看着凌俐脸上的表情从憋屈到郁闷,再到忿忿不平,知道她大概终于忍不住了。
果然,几秒后凌俐眉头紧锁,挺直脊背眼睛都不看他,急匆匆地说:“谢总我还有事先回家了,您随意。”
说完,转身就走,似乎谢柯尔是什么可怕的妖怪似的,避之不及。
谢柯尔忙追上去,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本来我是有些不那么方便在电话里说的事,想要跟你当面谈一谈的。”
凌俐直接将这话过滤掉,加快了脚步。
什么叫不方便电话里谈的话?不就是能把她每一个震惊严肃的话题都扭曲到暧昧无比吗?
打定主意不再听他鬼扯,凌俐头也不回朝着东边飞奔。
谁知道几秒后谢柯尔不慌不忙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庆音的代表律师,就是姓秦的那个,可能会被吊销执照了。”
凌俐一惊,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庆音?姓秦?不就是秦屹吗……
谢柯尔曾经说过让她放着秦屹和孙睿的事别管,他来搞定。虽然出了那样大的一场丑,也对被人处处算计很不甘心,但是这些日子操心的事情太多,她早把这对狗男女抛诸脑后。
不过似乎谢柯尔没忘,他默不作声在背后搞事情,一有了结果,竟然是被吊销律师执照这样大的事。
凌俐这头还在思量,谢柯尔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就不想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事?”
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左思右想。
十几秒后,她终于似下了巨大决心似地转头:“十分钟,不,就五分钟,说完就散。”
谢柯尔一摊手:“没问题,你说了算。”<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