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说老婆二字的,又觉得不妥。
她停了一停,想找个适当的称呼安在魏葳身上,想了好几秒,终于找到合适的称呼:“——未婚妻!你又这么快把人家忘记了。”
“啊?”凌霜被她一说,反而迟疑起来,“不对啊,你到底说的是谁?”
看凌霜一脸找不着北的模样,凌俐忽然间大笑起来。
凌霜忙捂住她的嘴:“嘘——小声点,这么晚了,吵到邻居不好,你不是说人家两口子住对面?”
凌俐的笑淡了淡,拉下凌霜的手,说:“我快搬了,很快就不是邻居了。”
凌霜眨了眨眼,之后是有些理解的表情:“也是,这里不适合你一个女孩子住。现在我在这里添麻烦,等我走了,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难免会害怕的。”
凌俐点头,带着感叹:“这么大的房子,一个月物管费都要交穷我,还是单身公寓适合我。”
听到单身两个字,凌霜抿了抿嘴角,问她:“再两个月,你也快二十六了,就没想找一个?一个人总不是办法。”
冷不丁被问起这个问题,凌俐愣了一愣,笑道:“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工作才起步,趁现在年轻、机会不错也有人带,好好努力几年,自己强了,比什么都好。”
看着凌俐似乎坚毅又似乎脆弱的目光,凌霜她动了动唇,终究没有说什么。
同样的时间,和凌俐隔着两扇门,1801的休闲厅里,魏葳从奋战的手机游戏里抬头,揉了揉酸麻的脖子,心满意足地要去睡觉。
经过书房,她忽然瞥到里面有一个瘦高的影子,大惊失色:“三点了,你还没睡!”
南之易淡淡地看她一眼:“寄生虫和国家栋梁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睡得很晚,一个努力糟蹋生命,一个豁出命为国家做贡献,让寄生虫有生存下去的空间。”
“少来,”魏葳笑嘻嘻,“从帝都回来你好像每晚都加班,可也没见你出什么成果啊?我可是听了好几次你家院长催你项目进度了,到底在忙什么?”
南之易手上顿了顿,下一秒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你管不着。”
魏葳白他一眼:“我也懒得管。”
说完,瞟了眼他的脖子,右手一扬,一条管状物朝南之易飞去。
“差点忘了,泰国青草膏,专治蚊虫叮咬过敏。”她扔完东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也是困得不行了。
南之易条件反射地扬手接过来,微虚着眼睛想要看清楚管身上到底写着什么,好半天嘟囔了一句:“这绿色毒药一样,真能治过敏?别像你上次给我那什么紫草膏,涂了反而过敏更厉害。”
魏葳看他,倚在楼梯扶手上大笑:“南大侠,你这老农的心小姐的身,一身皮肤细白娇嫩,蜘蛛爬过去也能留痕,就你这属性,到底怎么在野外生存下来的啊?”
他注意力还在药膏上,心不在焉地回答:“肥妹,我觉得你管好自己不再当弃妇就行,我的事你就少操心了。”
魏葳也不恼,托着腮满脸的好奇:“怎么今天吃了*?谁惹了你?”
南之易低头研究着药膏到底该怎么开,也随随便便地回答:“没谁,就是看你讨厌而已。”
魏葳心里有数,依旧笑眯眯:“没错我就是很讨厌,不过我看你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进门前我是听到有人和你在走廊上吵架的,莫不是咱们亲爱的邻居踩了你的尾巴?”
听她说起凌俐,南之易的表情极不自然:“邻什么居,鸠占鹊巢而已,我就盼着老田哪天回来,一开门看到小野花和她藏在家里的野男人。”
魏葳看在眼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也没多说什么,几步跑上楼,忽然转身,居高临下看着他:“南之易,你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南之易并不回答,站起身走进卫生间,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他打开了那管子药膏,仔细地闻着膏体的味道,待辨别出那里面淡淡的薄荷香,迟疑之下,还是抹在了锁骨下方过敏的地方。
痛混合着痒的感觉渐渐被清凉的感觉代替,他一整天都有些烦闷的心,也随之安稳了下来。
但真的只是因为过敏才静不下心吗?
南之易微扬着下巴,看着镜子里那明显有些憔悴的脸,苦笑。
忍耐很辛苦,好在手上的事,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做完这件事,他就回帝都去,那里还有人、还有事在等着他。<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