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给凌俐的感觉,越来越古怪。
在南之易在场的时候,她总是那样天真烂漫的模样,对凌俐也是有说有笑;可只要南之易不在场,她面对凌俐时眼里的怨恨,就毫不遮掩。
凌俐很有些看不懂她了,她明明不喜欢她,却能在南之易在场的时候,甜甜地叫她粉妹姐,而转过背,就对她冷言冷语。
人前人后两个样,让凌俐不寒而栗。
晚饭过后,南之易上楼去摆弄他的花花草草,凌俐洗干净刚用过的碗筷,将厨房台面收拾干净,又一次洗了手后,从厨房出来,向着客厅的方向去,发现桃杏和她迎面而来。
又一次和桃杏擦肩而过,凌俐实在受不了她对着她不言不语、眼睛里却盛满了冷意的模样,叫了声:“桃杏。”
桃杏回头,嘴角撇了撇,说:“叫我陶玥好了,我的绰号也不是人人都能叫的。”
凌俐声音微微有些哑,回答:“好。”
几秒后,她深吸口气,对着桃杏开诚布公地说:“我知道,你在怨恨我让你们老师受伤,我也很抱歉,那天对你的话重了些。”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桃杏转身,直面着她,“那么,然后呢?”
“然后?”凌俐不解。
桃杏嘴边是讥诮的笑:“既然感到抱歉,那能不能,请你离南老师远一点?他为了你倒的霉还少吗?最早因为你挨了一刀,后来差点把自己卖到个名不经传的学校,毁掉自己的前途,这次为你背上狠脱一层皮,你简直就是老师的灾星。”
听到她这刺心的话,凌俐恍然。
这还是她熟知的那个没心没肺和所有人都自来熟的桃杏吗?这样锋利的言语,真的出自南之易最疼爱的也是唯一一个女学生之口吗?
果然,她的直觉没有错,桃杏非常不喜欢她,却碍于南之易的原因,不得不维持与她表面上的平和。
而且,她更是从桃杏这些日子的大变之中,闻到了一丝丝让她不安的味道。
比如说,桃杏对南之易,其实有别样的心思?
快到十点,桃杏似乎干完了南之易交代的事。
“回去吧,太晚了不完全。”南之易头也不抬地说。
桃杏站在原地,咬着唇,眼里似乎有一丝不甘。
可下一秒,她就笑着回答:“好。我走了南老师。”
几分钟后她收拾好了书籍和书包,站起身冲凌俐摆手:“粉妹姐,我回去了,马上就要开学,老师今年就算不新带学生了,也还有很多杂务要处理的,今晚回去还得加班。”
凌俐抿嘴,也冲她挥挥手,保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之后,听到她脚步远去、关门、按开电梯,再之后,便悄无声息。
凌俐心情有些复杂,站在玄关,回头看着沙发上埋头看资料的南之易,叹了口气,垂下眸子,又看到他脚下躺着的两只狗狗。
不到九点,米粒和古丽已经困了,半眯着眼睛开始打盹了,两颗毛绒绒圆乎乎的脑袋,分别占据了南之易的左右两只拖鞋。
她不禁微笑。这傻乎乎的两狗一人,现在占据了她心中最温暖的一角。
忽然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让凌俐有些愣怔。
好久以前那次米粒和古丽误食巧克力中毒的事件,桃杏说是魏葳,而魏葳说自己绝对没有拿出过巧克力,弄得这件事成了罗生门,甚至还带累了在场的凌俐。
现在看来,当时魏葳身份暧昧模糊,和南之易同一屋檐下,连凌俐都有所误会了,那么桃杏,只怕会和她一样的想法。
难道说,那次巧克力的祸事,真的是桃杏刻意而为之?如果她的猜想是真,那么桃杏对南之易的情意,只怕不仅局限在师生之情上了。
凌俐不由得一个激灵,一股寒意从脚底向上蹿,只觉得头发都在冒着凉气。
为了南之易,她上一次能对狗下手,那么下一次呢?会不会做出更激进的事?
不过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频繁出入1801的桃杏,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新学期开学的那天,桃杏和几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学生,亲自来接南之易回学校去。
因为南之易要带回学校的资料挺多,几个学生负责搬下楼去,他也跟着一块下去了。
桃杏留在最后,帮忙提南之易的电脑包。
话不投机半句多,知道桃杏对她没有善意的凌俐,也就保持着沉默。
却不料,桃杏先开了口。
她眼角带着一丝丝笑:“粉妹姐,老师回学校上课了,想必不会很多时间守着你,你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可以歇歇了。”
凌俐淡淡回望她,说:“你想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何必自欺欺人呢?”她笑开,“凡是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你居心不良。”<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