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现在处于热恋期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不可怕,可怕的是,老司机怎么就知道她是第一次的?
吕潇潇知道自己一语中的,却不肯善罢甘休,竖着三根指头在凌俐眼前晃晃:“三十秒的感觉,又怎么样?”
凌俐捂着脸,实在忍不下去了:“大姐,能结束这个话题吗?”
吕潇潇大惊失色:“难道三十秒都不到?”
接着又娇媚一笑,捋了捋头发满眼的意味深长:“别急吼,男人第一次都这样,给他一点时间,还你一个春天。”
忍无可忍的纯情少女一脚踹到她小腿上,怒斥道:“老污婆,有完没完了,给我滚!”
被吕潇潇调戏了一下午,临到晚饭时间了,准妈妈却抛下风中凌乱的凌俐,要独自回家。
问她怎么晚饭都不吃,吕潇潇很有几分得意:“我对门新搬来的大姐,烧得一手好菜,可比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好多了。”
说着说着,她眼睛闪闪发亮:“再说了,那大姐一米七五以上的个子,吃她亲手做的菜,我儿子一定也能长成大高个?”
凌俐皱起眉头吐槽她:“你以前不是说是个儿子就掐死吗?现在这怎么回事?由内而外都是母性的光辉?大姐长高的饭菜有屁用,就你这种天天脑袋里蹦黄段子的胎教,指定养个小色胚出来。”
“呸呸呸!”吕潇潇啐她,“你敢诅咒我?全部反弹反弹!我儿子不是色胚,你家科学怪人才是色胚呢!你这盘清汤寡水的小菜,还不够他塞牙!”
凌俐转了转眼转,再不打算理她。
于一帆风顺的感情生活相比,凌俐最近的案子,颇有些不如人意。
她手上那个流浪汉伤人致死的案件,检察院那边还没最终确定提起公诉的罪名,委托人已经在看守所出了事。
凌俐的委托人,也就是那名火气很大的流浪汉,和同室关押的另外一名犯罪嫌疑人,在吃饭期间起了口角发生了冲突,还发生了“肢体冲撞”。
在警察赶到之前,凌俐的委托人已经揍得别人重伤倒地。经初步鉴定,伤者是大腿骨断裂,目前还不知道伤愈后会不会留下残疾。
凌俐接到看守所电话时候,好一阵子都没回过神。
真是厉害了,也就几分钟时间就能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她委托人这身手,可真算敏捷矫健的,难怪案发当日能以一敌四。
凌俐一开始并没有认为委托人伤人,和她代理的案子能有什么关系,却没想到祝锦川听说这件事以后,异常地严肃。
他特意把她叫到办公室,再三询问她在会见委托人的时候的细节,其中的关键在于确认凌俐有没有在会见的时候,对委托人做出不恰当的承诺。
比如保证能够让他脱罪、或者罪轻之类的?
在祝锦川一步步的提示下,凌俐也细细地回想。
那一次的会见非常简单,也就是问了问案情,询问了有没有可以减刑的情节,再之后,就是凌俐叮嘱了他,在看守所要守规矩别乱来,以免影响到后期的量刑——毕竟,嫌疑人的父亲时日无多,还想见他一面的。
等笃定自己并没有任何不恰当的举止时,祝锦川长吁出一口气,眉目间有稍微的放松。
“我就怕你最近心思不在工作上,出了什么大的纰漏,被人抓住漏洞攻击。”他这样解释道。
凌俐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有一丝不甘的。
的确,最近她的工作任务比较轻松,介于照顾南之易,她也并没有主动请缨要求祝锦川给她压担子。这并不是她不主动,而是她还在试图寻找工作和生活之间的平衡点。
然而祝锦川却先入为主,笃定她开始恋爱了就会忽略工作,让她有些不服气。
从祝锦川办公室出来,凌俐握了握拳。
既然他对她有偏见,对南之易也有偏见,那她要加倍努力地工作,千万不能让祝锦川,把她给看扁了。
深夜,凌俐揉揉有些僵硬的脖子,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来,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她脚底下躺着的米粒古丽被惊醒,同步地抬头看她,又几乎同步地放下头,继续睡觉。
凌俐弯腰,揉了揉两只狗狗的耳朵,轻手轻脚地走出书房,准备洗漱睡觉。
这已经是她连续三晚上加班了。
因为委托人伤人的事件,她手里的案子,必定会拖下去,在短期内结不了案。
虽然检察院提起公诉的日子遥遥无期,但不代表,她不能提前做些工作。
比如,联系伤者家人进行和解之类的,尤其是,她还通过这次伤人的事件,找到了另外的辩护点。
比如说,委托人那样敏捷的身手,能拿着把刀以一逐四,能短短几分钟把一个健硕的男人揍到大腿骨折,这样的战斗力,如果一开始就存心杀人的话,不会除了被害人意外的死亡事件之外,其余几人只是皮外伤。
他是留了手的,也清楚意识得到自己出全力的后果,所以可以从犯罪主观方面入手,争取把故意伤人,朝着过失的方向打。
只是,她的设想是美好的,还需要大量类似的案例提供审判实践,以及大量的观点提供理论支撑。
没有助理的她,所有事务都得自己亲力亲为,白天律所太嘈杂,有些需要沉静下来做的事,只好晚上带回家自己加班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