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美娜对这结果很不满意,皱着眉不耐烦地吼着:“算了算了,真没什么好弄的,小说都是骗人的。”
凌俐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史美娜忽然又笑笑,从车里找出一个透明的瓶子。
扭开盖子,她居高临下,对着南之易的身上和伤口倒了下去。
隔了好几米,凌俐也能闻到强烈的酒精味。
伤口被酒精浸润,南之易满头大汗痛苦地挣扎着。
十几秒后,他一动不动了,似乎是晕了过去。
史美娜很满意这个结果,一直哈哈大笑。
扔掉酒瓶拍了拍手,说:“好了,消毒完毕,现在玩点刺激的。”
她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个打火机,慢悠悠地蹲下身子,手指一拨,指尖跃起一团火苗。
她别过脸,挑着眉对凌俐说:“你猜猜,点燃他够不够我们今晚取暖的?”
凌俐看着那火在南之易身边晃来晃去,忽远忽近地,一颗心悬到了半空中,呼吸都快停滞。
史美娜饶有兴致地逗弄着凌俐,观察着她痛苦紧张的表情,只觉得心里无比地畅快。
然而,手里的打火机却容不得她玩太久,不到一分钟,那点火的地方已经烫得抓不住。
史美娜皱了皱眉,手一扬打火机脱手,远远地落下——她又不是真想点燃南之易,还有更残酷的折磨等着他。
凌俐却喘着粗气,快要虚脱。
史美娜玩够了,踱步过来,蹲下身子撕开凌俐嘴上的胶布,笑着问:“怎么样?能不能描述一下你刚才复杂的心情?”
凌俐两眼含泪,悲从中来。
凌俐明白史美娜的企图——她就是要折磨她,让她难过伤心,自己再怎么求她,也没用的。
既然追问不会有结果,干脆不问。
史美娜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倒是学聪明了。”
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天空,她笑着说:“看起来要下雨了,下雨时候山路可不好走,干脆休息休息。”
十几分钟后,一场冷雨如约而至。
史美娜拖着凌俐扔进后备箱,也不关上后备箱的门,让那后盖高高地扬起。
她自己坐进驾驶室,关上车门车窗,把空调开到最大档,嘴里念叨着:“好冷,真快冻死了。”
冷风中,凌俐忍不住颤抖,看着渐渐被雨水打湿全身的南之易,带着哭腔:“你让他进来啊!他不能再淋雨的!”
“安静点!不要打扰我养神!”史美娜不耐烦地喝道。
下一秒,又忽然笑了起来:“你觉得我在虐待他?小姑娘,你想多了。他一天多没喝水了,淋一场雨有好处,至少能补充点水分,你说是不是呢?”
凌俐看着他被折磨,心里焦灼,却知道祈求史美娜不会有任何效果。
看到她伤心难过,史美娜只会更开心。
好在半小时后,天空再次放晴,甚至开始出太阳。
一场雨后,南之易不管是脸色还是唇色,都糟糕到了极点。
史美娜看雨停了,好整以暇地下车,收拾了东西,再次上路。
阜南的冬天多雾又多云,正午的阳光转瞬即逝,天空再度昏暗下来。
黄昏的密林里,笼罩在一片浓雾中。
凌俐拿着毛巾,给已近昏迷状态的南之易擦着额头,试图降温。
他的伤口那样深,被浇上蜂蜜,被虫子爬过,即使有了烈酒消毒,仍然止不住感染化脓的趋势。
再加上那一场雨,现在他高烧不止,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史美娜还想看南之易多受点折磨,并不想他就这样无意识地死去,于是松开凌俐手上的绳子,让她照顾南之易。
反正她笃定,南之易这副模样,凌俐是不会跑的。
比起对南之易的残忍,史美娜对凌俐,还是颇有几分人道的。
比如给她喝水,又比如,给她扔了个小面包果腹。
“你的,”史美娜说,“我看着你吃,不许给他吃。”
一天多没吃东西,凌俐早就手脚发软,这时候这硬到哽着脖子才能咽下去的食物,她三两口就吃进嘴里。
之后,她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史美娜手里的东西,脸上都是渴望。
史美娜很满意她为了食物乞怜的表情,摊开手脸上尽是嘲讽:“就一个,你再看我也没有。”
凌俐失望地低下头,趁着史美娜走出十几米的距离,艰难地挪动着身体,之后,唇凑到了他的嘴边。
南之易发着烧,脑子有些昏沉,还不明白她过来干什么。
下一秒,一口已经被她含到温热的面包,送进了他口中。
他马上明白她的想法,闭上眼,默默地吞咽。
几秒后,凌俐离开他的唇,在他耳边低语:“我知道抵不了什么用,总好过没有的。你坚持住,就算要死,也有我陪你。”
她细软的声音让他模糊的神智,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她还在坚持着,他就不能放弃。一定得救她出去——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要让她安全地逃出史美娜的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