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说道:“你们老说公子很厉害,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道一说道:“你见了不就知道了,不过你现在太过招摇,还是不见得好。”
飘雪说道:“正因为我很招摇,所以才更应该见,这样显得公子俗套一点,免得招人嫉恨。”
道一说道:“就算他埋在土里也会遭人嫉恨,也不知道公子知晓我等进城之后做了什么安排,按理来说该有信了。”
飘雪说道:“京城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只怕没那么方便。”道一心中明白,京城诸般安排看周祥,实则步步杀机,更为关键者敌在暗我在明,而今以身犯险便是要引蛇出洞,唯有如此才能拨云见日。
太子府里,太子与一众智囊议事,说道:“许玄默在丞相府从不出门,真就一副入京治病的模样,该如何笼络?”
太子府詹事胡维意说道:“只怕此事还要着落在韩小姐身上。”
太子问道:“还请明示。”
太子府詹事说道:“即将岁末,往年都会有些诗会之类,一来凑趣,二来有个由头相聚。”
太子说道:“往年诗会之类韩小姐从不列席,只怕此计难成。”
太子府詹事说道:“今年不同往昔,夜幽国太子齐质在京城,以他为主发起盛会,韩小姐毕竟是丞相府千金,往年可以,今岁诸般行径还需有些礼数,毕竟牵涉国礼。”
太子说道:“许玄默未必就能来,又当如何?”
太子府詹事说道:“殿下毕竟太子身份,许玄默无论如何乃是平民,太子一旦邀约则不能推却,毕竟是储君,此中有伦理纲常为约束。”
太子大喜,便令胡维意等人筹措此事,暂且不说。
正是:
前因仓促未见功,而今筹谋志欲成!
再说大夏国遣使大禹,一路舟车不日便到了镐京城,主使乃是大夏国六皇子党无忧,传闻大夏国皇子中最为洒脱不羁之人,素来不涉政务,一心只在声色犬马之上,日日逍遥自在,人言党无忧真是人如其名,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草包,又戏称逍遥王,常无忧倒是甚为喜欢便欣然受之。不过传闻此人倒是酷爱武道,传闻剑法不及一品,然一品之下足以进前三之列,说是草包又好似不太恰当,至于师承竟然无人知晓,有人问及他便搪塞了事。
太子姬浩山代天子迎客,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党无忧,此人他自然是知道的,大感意外,毕竟大国外交不能失了礼数,听姬浩山开口说道:“吾皇听闻贵使前来,特敕命本宫迎候,不意竟然是六皇子殿下,大名早有耳闻,真是喜得一见。”
党无忧说道:“太子殿下客气了,本王胸无大志,向来嚣张跋扈,不想贵国都有耳闻,真是好事不出门。”
太子说道:“王爷大才,人称逍遥王,殊不知佛家说“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又有言“自在观观自在,无人在无我在,问此时自家安在,知所在自然自在”。王爷之境界凡人哪能相比,我们执着于心,而王爷已超然物外了!”
党无忧说道:“太子殿下谬赞。”双方也无闲言,便往驿馆去也,安置罢,俗礼尽太子便去复旨。
馆驿毕竟乃是皇家对外之脸面,一应建筑必然要合规制,馆驿后面乃是休憩游览之所名为鸣凤园,夜幽太子齐,闲庭信步其中,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道:“敢问可是夜幽太子齐?”
太子齐转身说道:“正是,敢问尊驾何人?”原来来人正是大夏逍遥王常无忧
党无忧说道:“我乃大夏使节常无忧,早闻夜幽国太子气象不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太子齐说道:“原来是名动天下的逍遥王,”
党无忧说道:“哪里哪里,殿下客气。”双方寒暄了几句便匆匆别过,只是看着常无忧离去的背影,太子齐眼神微眯,这个传说中的逍遥王绝不像传闻那般草包,看似毫无意义的会面也注定不同寻常,太子齐知道,在这座宫城里牵涉皇家的任何事都不简单,此刻大夏更不可能派遣一个酒囊饭袋出使。
后人听闻此次见面,叹之曰:
山河壮丽气概多,双雄初逢命不同;谁知往后多少事,尽在鸣凤一面中。
次日正德殿常无忧率众使来拜,君臣见礼毕,真武皇帝说道:“孤听闻大夏国物阜民丰,人杰地灵,大夏王皇子尽皆豪杰。”
党无忧说道:“谢陛下抬爱,此次奉我皇之命与大禹国交好,我皇言愿与陛下会猎于萌山之上,共商盟好。”
真武皇帝说道:“既然大夏王有此意,孤怎可不应,为天下百姓计,定当遵从。”
党无忧说道:“既然陛下如此说,外臣便让使节还朝复旨,外臣听闻镐京城繁华无限,奇货颇多,有心赏玩,望陛下允准。”
真武皇帝说道:“即有此意,卿自行其是便可,朕命太子找些向导。”
党无忧说道:“谢陛下,外臣散漫惯了,一向是行至荒唐,随遇而安,陛下不必劳心,外臣自行安排即可。”
真武皇帝眼神冥冥,说道:“卿有此意便依你之意。”
党无忧此际入京都,自然不是为了吃喝玩乐,大夏派一个表面斑驳的人入京都,可以堂而可以堂而皇之地京都不受非议,此等谋划朝上一干人等人人清楚。而他一身玄功京都内除了执金吾薛启明只怕无人能敌,如此来去自如而又合情合理的一个人,怎能让真武皇帝不去重视,更何况线报早已报明常无忧见过了太子齐,虽说只是寒暄,但是同在屋檐下常来常往必然熟络,夜幽太子居所天寒地冻一时难以完工,皇帝心中甚为烦闷。
不说真武皇帝心思,且说众官散朝之后,韩楚风便来找玄默,说道:“大夏国常无忧以游玩之名不愿归国。”
玄默说道:“又一枚棋子落定,看来背后之人定要这京都风云变幻才肯罢休。”
韩楚风说道:“常无忧毕竟不同于太子齐,除了皇家禁地,可以说他任意所至无有不可。”
玄默说道:“这就是此子的妙处,一个看似死子,配一个无所不能的活子,相得益彰。”说罢轻轻一笑,只是这笑有些苦,带着些许的无奈。
韩楚风没有答话,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走了,留下玄默一人静坐发呆,呆坐了片刻,玄默说道:“小风筝,咱们是时候出去走走了,告诉道一我要见他。”
纸鸢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望着窗外的朵朵白云怔怔出神……
正是:
前番死子才落定,今日活棋又探着!
不知玄默约见道一所为何事,且听下文分解。<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