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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几天,井冈山纺织厂的青年司机小枫请假从家乡来到深圳一服装公司找到了明恋暗恋两年的女朋友红桃。把对爱情专一,对工作负责,对朋友义气的红桃感动得热泪盈眶。和男友一起用过中餐后,红桃安排小枫住上宾馆,自己赶着上最后半天班去了。
明天就要放假了,公司经理为了酬劳加班加点的员工,特在晚餐加了两个荤菜。他听说年轻的优秀仓库管理员红桃的男友从千里迢迢的家乡来接她回家乡,被小老表们的纯真与深厚感情给打动了。她特意邀请红桃的男友晚餐一起聚餐,对于老板请员工的男友吃饭还是第一次。因为经理想和他谈谈,想办法把红桃这位得力助手留下来,留一年算一年吧。
八几年人才不多,大学生凤毛麟角,成为稀有珍贵人才,当时的大学生都是国家分配铁饭碗的工作。就像红桃她二哥肖求才于上海财经大学毕业,被时任井冈山市市委人事部部长―肖求才的老乡王福来出于小小私心选他进了市委大院,当了一名普通会计。当时对于一位山沟里出来的农民青年简直就是鲤鱼跳龙门,高收入,高地位,闪光的荣耀就像小河突然涨大水,挡不住的幸福感袭上心头。
那年代农村女孩读高中的还比较少,高中女生出来打工的就更少了,因为那时乡村学校紧缺代课教师,很多高中生都被村里聘请为代课老师。当时代课老师在乡下也很荣耀的,可是工资很低,才百来块钱一个月。当时国有工厂工人只有三百元左右,而打工工人工资却有个五百六百的,当个管理员更多些,千儿八百应该是有的。
当初高中毕业的红桃想过了,一,想为贫穷的家里减轻负担,二,想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当时想好了哪怕再苦再累也要出来打工赚钱,就这样一出来就是四年,外面的辛苦,劳累以及孤独只有自己默默承受。
当晚,红桃大大方方领着老实忠厚但感情专注的男友小枫见了经理,小枫被经理频频劝酒,几乎招架不住,等他半醉时候,经理套出他们还没约好婚期,于是好说歹说要给红桃升职加工资,说是只要你们俩订好了结婚日期,一定准许红桃回家乡完婚。同时以长辈的口气告诉小枫说:“小枫,看得出你们俩感情相当深厚,红桃对你更是忠贞不渝,相信她吧,让她再干一年,当初出来打工不是为了赚钱吗?就让她再赚一年丰厚的工资,好吧?”
小枫用醉眼咨询红桃的意见,红桃点点头表示愿意,他只好当场答应。经理一拍桌子,大声说:“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就这么说定了,到时结婚可要请我哦。”
可是,小枫领着红桃回到家乡一下火车为此事还想反悔呢。下了火车,本来打算首先带红桃见见父母再把她送到她二哥家,红桃说先见见二哥二嫂吧。为了节约时间,他们俩租了两辆摩的,首先到了红桃二哥求才家,家门紧闭,他们估计二哥夫妇在娘家,所以又打摩的急匆匆地赶过来了,时逢春节年底,的士很少,只好高价打上摩的。
大家坐下来听小枫兴奋的讲述经理灌他喝酒这一段,又听说他后悔之话,大家大笑不已。
肖求才看小枫和妹妹感情成熟了,也深厚了,被感动了,没说二话。同时他看妹妹在外打工比自己赚钱多,心里暗暗为自己买房的欠款着急,他插话说:“想不到打工的比我这个市委工作的人还赚钱,难怪我红桃妹子舍不得那份工作。”没人回答他的话,他又说:“唉,不知还有啥不耽误工作的赚钱路子?”
“哥,要不这样吧?你一边上班一边利用工作休息日去打摩的,也蛮赚钱的,怎么样?”红桃提示二哥。
“还是我红桃妹子有赚钱的头脑。”求才当场拍腿叫好,兴奋起来,并打算春节早点从乡下回到城里,准备干兼职打摩的。在场的大家表示支持,只是交代他开摩托小心为好。
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雅丽泼了一句凉水,说:“你不是打算去各家亲戚邻居家尽情喝酒陪客吗?怎么想到赚钱就不要亲戚邻居的规矩了?”
求才知道孩子气的老婆还在计较上次夫妻怄气的事情,笑着说:“为了早日还清房子债务,为了老婆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是得罪一回亲戚邻居吧,哈哈。。。。。。”
当天,求才夫妇和红桃都没及时回老家。一,小枫极力邀请在场所有人去他家用晚餐,陪重要客人红桃以及红桃她二哥。二,肖求才听说火车站打摩的生意很火,想去看看行情,想不到自己的摩托可以利用起来赚点外快,想到这里心里便痒痒的。
当天中午,大家在雅丽娘家用过午餐,雅丽的大哥急急忙忙去菜市场替小枫买菜,她大嫂子小郭带着儿子浩浩回娘家报信,说弟弟小枫带着红桃妹子从深圳回来了,晚上请红桃和求才兄妹俩吃饭的事情。他们的父母得知这个好消息高兴坏了,赶紧说去买菜。小浩浩赶紧告诉外婆外公说:“外婆外公,我爸去帮你们买菜了,小舅妈说去买吃的给我。”
四岁的小浩浩居然知道红桃即将是他小舅妈,笑得外公外婆合不拢嘴。红桃由小枫陪着去市场上买送给小枫家里礼物,小枫趁机买礼物送给红桃家,两人也不客气,觉得这些礼节是必要的,应该的。
而肖求才骑上摩托带着雅丽直奔井冈山火车站,亲自去现场看看打摩的的行情。他看着那些摩的师傅在火车站门口嚷嚷着揽生意,在雅丽面前觉得自己失面子,放不下市委工作人员的架子。他观察了不到半小时,带着雅丽回到娘家来,发现她娘家大门紧闭,估计上小枫家去了,于是又来到小枫家。小枫的父母热情接待他们,求才被小枫父母的热情火焰“烧得”浑身不自在,这是他第一次上他们家来,加上他的心里挂念着打摩的赚钱的事情,于是叫雅丽先在小枫家玩玩,自己再去火车站看看。
他刚一到站门口停下摩托,便有人主动找他帮忙送客,那个客人问他送到汽车站多少钱?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不好开口,那客人说:“说实话我赶时间,人家给三块,我给四块”
求才说:“四块就不要了吧,三块就可以了。”
就这样,他做了第一单生意,他在心里盘算,一趟只需十分钟左右,便赚到三元,十趟那不是三十元吗?这么说一天下来百元小意思啦,想着想着仿佛觉得还债就在不远的日子。
当他再回到火车站,火车还没来,大家在门口等生意,他赶紧和的哥们聊天,问他们送客的路程和价钱,的哥们觉得年底生意太忙,也不在乎多一个同行,人家都热心的告诉他。火车来了,不一会,火车站出口处的客人拥挤而出,摩的师傅陆陆续续揽好了生意,带了客人,肖求才也打算放下架子叫叫客。突然他听见有女人和他打招呼:“肖求才,你在这里干嘛?接你家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