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第二日晌午。
“公子,七王爷派人来府上探问您了。”有下人从前院来禀报道。
顾连晋有些在意地望了公子裂月一眼。
正靠在靠枕上休憩的公子裂月闻言只蓦地冷笑,眼底的幽深却愈发让人看不明白,口中幽幽道一句:“好一个七王爷。”
“让他进来吧。”
“是。”
此次公子裂月险些在外丧命,外人或许不知是独孤拓背后出的手,可公子裂月府里的下人们心底毕竟还是能猜到一二的。
这种时候,七王爷竟还派人上门来看。下人们着实想不通这些主子的行事风格。
不一会儿,便有一打扮得体的男子从屋外被领进来。
“公子,七王爷听说公子遭人偷袭,险些遇难,特派我来替他问候您一声,还让我送来了一些珍贵药材,请公子笑纳。”
来人笑得既谄媚又疏远,让人挑不出毛病却无端生厌。
“王爷真是关心我。”公子裂月并未看他,只冷冷说道。
那人倒是并不介意,赔笑道:“王爷与公子的交情素来最好,听闻公子遇险时,王爷也难过得很。”
“害王爷为我难过,看来是我的罪过了。”
“公子说笑了。”那人还是笑着道。
“本公子是喜欢说笑的人吗?”公子裂月却突然抬眼扫他一眼,口中沉吟一句。
倒是让屋里的众人为那人在心里偷偷捏了把汗。月阙上下,恐怕谁都知道公子裂月言辞刻薄,喜怒无常,一般人哪里敢去惹他。
那人面上露出一丝尴尬,只道一句:“想来公子身子还不是很舒服,小人还是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确实还不大舒服。”公子裂月又不咸不淡地道一句,末了才又说,“替我谢过王爷好意。”
“是。”
“送客。”旁边的顾连晋对门外候着的下人道一声。
那人又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榻上之人,做了个礼便匆匆告退了。
公子裂月心里自然知道是独孤拓派人对他下的手,却无奈此刻还不能与独孤拓彻底翻脸。然而,独孤拓对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公子裂月已然也懒得再对他做戏。
唯一可幸的是,月阙城上下如今都知他遇险的事,沉月王那里自然也有疑心,因此近段时间独孤拓应该不会再对他动手,正好让他有宽松时间重新规划接下去的诸多事情。
其实他与什么灵族打交道也实属无奈之举,毕竟如今轻幕阁的发展仍有欠缺。另一方面,他父王沉月王近些年来虽然一直对他表示出器重来,可实际上却也对他有所忌惮,总是有意无意地限制着他的权力,也不免让他疑心他父王只是在拿他制衡独孤拓。
因此,面临当下局势,他不得不先发制人。
“这些天让轻幕阁那里多堤防点。”公子裂月突然对顾连晋说道,眼神发冷,“还有,让墨尘继续查何天宿。”
“是。”顾连晋领命。
何天宿是沉月的参政大臣,一直都是七王爷一派的重要力量。
公子裂月与七王爷未互相猜疑前,与何天宿也经常打交道,自然知道他私下里做的那些腐败阴暗之事。
只是一个人若过习惯了刀口舔蜜的日子,平日里也定是极小心的,纵然公子裂月之前与何天宿站过同一派,手中却也并没有太多关于他作恶的实质性证据。而想要打击七王爷,何天宿是极重要的一枚棋子。
公子裂月早已动了拿他的心思,让轻幕阁的墨尘查了好一段时间,如今已经小有收获,接下来必然要一举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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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住了几天,算是修养了一阵,公子裂月的身子基本已经无恙了。
虽然这些天都没有出门,但他其实也并非一直老实躺在床上,闲来常去夜沫的院子走动。
两人似乎都是极耐得下心的人,相对一坐或对弈或品茶便可闲闲消磨去一下午;公子裂月还时常让人送些书画玩物去给她赏玩,丝毫也不怠慢。
从表面看去,这断日子也算是公子裂月最悠闲的一段日子。
这天,他早间刚出门往宫里见完了沉月王,便又去了夜沫那儿。
两人喝茶至一半,他悠悠然道:
“你初来月阙,定然有好些热闹都未曾见过,我得好好尽地主之宜多带你去见识一下,才不枉你居住在此。”
眉眼笑意谦和,眼底找不出一丝阴影。
她猜到他留自己住在府上或许另有所图,却也懒得追究,只笑笑说道:“你不必那么客气,我本来就不是喜欢热闹的人。”
他却不管那么多,第二日便邀她出门赏樱。
三月里樱花盛得繁华,早间的空气里还透着些许寒气,他独自带她去郊外看花,樱花树下熙熙攘攘俱是看花人,粉色花瓣落在男男女女的发间,给所有人都染上了几分烂漫。
他在人群中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嘴角的笑意似乎也带着早春的和煦,无半丝生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