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三姐儿,有些话,是不能凭空就捏造的。你跟邬姨娘口口声声说宝姐儿暗害了你,那她是如何害的?难道她还能指使笙哥儿不成?笙哥儿是外男,宝姐儿及笄后便深居简出,对笙哥儿能避则避。反倒是三姐儿你最近与他走得很近,数度偕同出游。恐怕在笙哥儿面前,宝姐儿反倒不若三姐儿说得上话!”
“我……”秦真珠结巴了半天,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常顺娘说的句句属实,这在秦家也是众所周知的。她往日里为了牢牢抓住姚良笙这个未来的状元,听从生母邬姨娘的建议,行事十分高调,与姚良笙一起从不避讳。而秦老夫人早想秦家与自己娘家的后辈结亲,免得两家逐渐生分,对此自然也是乐见其成,从未阻拦。
见女儿败下阵来,邬姨娘扑到秦老夫人脚边,凄凄切切求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人,您平日里最是疼惜三姐儿,她被人如此陷害,您可要替她做主啊!”
秦老夫人张张嘴,正待呵斥常顺娘几句,秦持重已经怒不可遏,一个箭步上前对着邬姨娘当心就是一脚,口里怒骂:“家里头就是有你们这起子贱婢,才带歪了姐儿,搞得家宅不宁!”
邬姨娘捂着心口差点呕出一口血,却也不敢再出声,只低低啜泣。
这头常顺娘眼眶已经红了,有些哽咽道:“大姐儿素来贞静,举止有度。现如今的福王妃,在还曾是寿禧郡王妃时,便对她赞誉有加,而且还让娘家家族左侍郎府里的乐三姐儿与大姐儿结交往来。邬姨娘这么说,不知是何意,难道觉得王妃娘娘看人有差吗?可怜我家大姐儿幼时便有家不能归,这也便算了,如今还被生生被泼脏水,她的命怎的这么苦?”
此话一出,秦持重与秦老夫人均是老脸一红。秦持重是自觉对不住秦宝珠这个大女儿,小小年纪就扔她在甘明镇,还让拐子拐过,差点儿就没了,这都是自己的缘故。这些年来秦宝珠如何他也是看在眼里,她不但是自己最爱的夫人所出,人也娴淑端庄、乖巧懂事,比下头两个庶出的妹妹不知好多少,可偏偏还老被秦老夫人嫌弃和下绊子。这回他若护不住她,也枉为人父了。
而秦老夫人原是要顺着秦真珠与邬姨娘的意思发作秦宝珠的,可常顺娘一搬出福王妃,她便也不好再说什么,难道还要指责福王妃看错了人不曾?况且乐三姐儿身为高祖皇帝庄肃献皇后一族嫡系的唯一嫡女,在京里出了名的眼界高、难伺候,连当今公主见着她也是客气三分。秦宝珠确实跟乐水走得极近,定是得了福王妃与左侍郎府的青眼了。她一个白身老婆子,不能也不敢对上福王妃和左侍郎府,尽管意难平,她最终却也只能含混两句,不敢再公然指责秦宝珠。
常顺娘心里头冷笑,这事儿还没完呢。三姐儿不知廉耻,与姚良笙滚在地上被人当场抓住。既然她不惜败坏秦家女儿的名声也要勾搭姚良笙,那便如她的意!就姚良笙那人品家世,也不是什么良配呢,特别是他那寡母……
她眼神闪了闪,作势阻拦气急的秦持重,忧心道:“如今三姐儿出了这种事,咱们长辈的要替她做主,商议一下才是。否则拖久了,就谣言满天了,毕竟全京城的公子贵女,甚至璃国的贵客都亲眼目睹……”
秦持重闻言一滞,恨恨甩袖道:“还用得着商议吗,叫姚良笙那小子速速来提亲!”
若是在一个月之前,秦真珠尚未结识屈柳素的兄长屈大哥儿,她也乐意嫁给家贫的姚良笙。毕竟姚良笙也算少年天才,小小年纪就考中秀才,如今又得了大儒的悉心指点,科举夺魁指日可待。可她现在有了更高的指望,又哪里肯将就。见父亲真要将自个许配给他,秦真珠可急了,连连朝邬姨娘使眼色。
邬姨娘自然也不愿女儿嫁个穷鬼,在她看来,即便是给屈大哥儿做妾,那也好过做姚良笙的正妻。她眼珠子一转,挤出几滴眼泪朝秦老夫人哭道:“老夫人,贱妾本不该多嘴的,可是那笙歌儿竟然轻薄三姐儿,可见人品低劣。此事还请三思啊!”可她忘了,姚良笙是秦老夫人娘家的孙外甥呢,秦老夫人心念念的是让自己的孙辈与之结亲。她素来是想要将自己最宠的秦真珠嫁过去的,哪里听得进这些贬低之辞,立时就生气了,拉长着脸对邬姨娘道:“父亲嫡母都在,姐儿的事你插什么嘴!”
秦真珠见秦老夫人也没站在自己这边,暗骂一声老不死,面儿上却是娇憨之色,摇着秦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孙女儿不愿离开祖母。”
秦老夫人拍拍她的小手,慈笑说道:“傻孩子,女儿家总要出嫁的,哪有一辈子陪着我老婆子的道理。我看笙歌儿纯良忠厚、前途远大,可为良配。他又是我娘家那边的人,知根知底,必不会欺负了你去。”
“不!我才不要嫁他!”秦真珠毕竟年幼,城府不深,一听闻靠山秦老夫人也不帮她,嫁给姚良笙几乎是板上钉钉了,情急之下就嚷了出来。
秦老夫人皱眉问:“怎么,为何不愿?”
常顺娘逮着这时机,顺势道:“三姐儿自幼是咱们府里娇养大的,笙哥儿的家境是差些,她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就在嫁妆上准备得丰厚一点,定不让三姐儿受委屈。”言下之意,是跟秦老夫人挑明,你最宠爱的孙女看不上你娘家孙外甥家贫呢。
秦老夫人脸都黑了,这婚事她是千肯万肯的。一来可让秦姚两家亲上加亲,二来她未出阁时曾受过姚良笙祖父的恩惠,结亲也是存了报恩的心思。可她的孙女居然嫌弃姚家,嫌弃她看重的姚家后辈!
秦真珠哪里看得出这些弯弯道道,见素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祖母不出声,任由嫡母巧舌如簧定下亲事,急急拒绝道:“不要!祖母,您是最疼我的,怎么忍心我嫁过去吃糠咽菜!母亲……母亲她是故意糟践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