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又不是你正经的妹子,理她作甚?没得让这种人打秋风!”明慎湜身子一侧,挡开秦真珠,护着秦宝珠径直往楼上去。秦真珠被他这一番抢白气得直咬牙,仍心有不甘想要追上去。那姚良笙脸上早红一块白一块了,都是这泼妇一样的秦真珠,不但害他在秦大姐儿和静王世子面前丢脸,还在这如许多人面前,把他们姚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他一时气血上涌,也不管周围这许多人,朝她大吼道:“跟我回去!”他一把抓住秦真珠的手,使劲地往门外拽。秦真珠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纵是有心挣扎,也脱不开那铁钳一般的手,被拉得踉踉跄跄往外去。
一旁的店小二急了,忙追上去喊:“你们干什么,玉指环还没付钱呢!”
“我……”还没待秦真珠说完一句话,姚良笙猛的从她手里夺下指环,一把塞到店小二手里,逃一般拉着不情不愿的秦真珠走了。他心里打定主意,日后再也不放秦真珠出来丢人现眼。
这一晚后,秦宝珠还以为秦真珠会找个什么借口上静王府来占点小便宜的,岂料过了两日,依旧风平浪静,不过她倒等来了抱着个大胖哥儿的常喜儿。
常喜儿生产过后胖了一圈,但她本就偏瘦,如今自然不见臃肿,只是看着更福气了些。秦宝珠见她脸色红润,自然而然带着微笑,显然是自打莲蓉那件事后,便身心舒泰,看来那傅鸿也没再闹什么幺蛾子。而她又生了个哥儿,手头上有一份不小的产业,夫家的开销大半都依仗她,她背后还有秦宝珠这个静王世子妃撑腰,公公婆婆又是本分的庄稼人家,就更不会像一些人家那样折腾儿媳妇了。她的哥儿如今已经一岁半,长得白白胖胖的,甚为敦实,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真真要把人的心都要扑闪化了。
常喜儿这回过来,随身带着的是个陌生的丫头,十一二岁的年纪,长得浓眉大眼,甚是粗疏,一双大手上还有不少薄茧。她进得王府来,脸上畏畏缩缩的,紧紧抿着唇,也不敢抬头看人,显然十分紧张。
见秦宝珠端详自个带来的丫头,常喜儿便笑着解释道:“我生了官哥儿后,家里忙不过来,便到附近的贫苦人家买了个人回来帮忙。她叫阿芹,手脚很是勤快。”秦宝珠点点头,暗道这个叫阿芹的农家少女长得黑实普通,看模样可比莲蓉老实多了。
说话间,常喜儿的目光落在秦宝珠的脖子上,不小心便看到了掩在领子里的一点红梅,随着秦宝珠的动作,那点红梅时隐时现。常喜儿不由微翘嘴唇,先前她还有些担心皇帝乱点鸳鸯,静王世子心怀怨言而薄待秦宝珠来着,如今看模样也算是让人放心了。秦宝珠察觉到常喜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脖颈上,不自在地摸摸领子,暗道昨儿明慎湜折腾了她大半宿,最后还是在她哭着求饶后,他才消停。待今儿早上起身,她才发现连脖子都留了不少痕迹没散去,只能找出一件竖领衫儿遮一遮。也不知道喜姐儿看到了那些痕迹没。应当没有吧?若是让人看到,可当真是要羞死。都怪明慎湜那个没轻没重的登徒子!
此时,在常喜儿怀里的官哥儿见桌上的茶果红红绿绿的,便咿咿呀呀伸出藕节一般的双手去划拉。常喜儿忙把他的小手捉回来,笑骂道:“小淘气鬼,不得一刻停,仔细把东西都摔了。”
“就让他玩一下又怎么了。”秦宝珠将手中白底洒金的折扇一收,扔在一边,空出手来把官哥儿搂过来自己怀里,从茶果中拣一个绵软的塞他手里,逗着他玩儿。
常喜儿见状,笑着调侃道:“这么喜欢小娃娃,赶紧生一个吧。宝姐姐你也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消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宝珠顿时一怔。自打成亲以来,除了刚开始那段日子,他们行房的次数也算是很多了,而且没有特意去避孕。按理说,她的身子还算康健,人也年轻,应当很容易怀上才对,可癸水还是月月到访,她的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为着常喜儿这无心的一句话,秦宝珠的心乱了一个下午,她总是不由自主猜测,到底是她自个的身子有问题还是明慎湜的有问题?
常喜儿告辞后,她心烦意乱,正独自一人在园子里乱逛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一个守门的嬷嬷向上头管事的告假,说是侄儿媳妇成亲三年有余,好不容易生下个大胖儿子,大摆满月酒遍请亲朋好友。她推脱不掉,这是想吃酒去,顺便给自家刚进门的儿媳妇沾沾喜气。站在暗处听了个全须全尾的秦宝珠倒是茅塞顿开,因为环境、体质、生活习惯等种种原因,有些夫妻就是会迟一些有孩子的,这在现代不好挺多的吗?她成亲还不够一年,没怀上也正常。暗笑自个患得患失,跟个真正的古人一样,对这种事也太过急切了些,真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想着这时候明慎湜也快回府了,心情变得大好的秦宝珠,脚步轻快地回走卿正殿。只是刚到殿门前,突然从斜刺里冲出一个白色的人影,她还没看清楚是男是女,那人“扑通”的一声就在她面前跪下,吓了她好大一跳。秦宝珠定睛一看,原来是太皇太后下赐的那个田花烟。此时的她褪去了外衣,只着白色中衣和白色下裙,脂粉不傅,头上只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一根发饰也无,明显一副戴罪之身的打扮,只不过这般不但没有使她的颜色减去几分,反而更显得清丽无双。
当初这个田花烟不仅占着夫人的名分,还整天一副娇娇怯怯小白花的模样,她膈应得很,也懒得应付,便让豆沙挡着,不让她凑到自己跟前,如此果然清净了。后来曾听豆沙提过一嘴,这田花烟有一阵子整天价穿得妖妖娆娆“偶遇”明慎湜,不是扭了脚便是中暑,要么就是在荷塘边弹琴、柳树下吟诗,甚至还截了明慎湜的道羞答答地表白,可惜这一腔情意犹如落花付了流水,明慎湜连看一眼都吝于施舍。更有一次,她深更半夜端着汤水去书房,连院门都没进去,直接就被守书房的侍卫扔到园子里去喂蚊子。自那以后,她便消停了。只是这如今又出来蹦跶,莫非是为了回阳州一事?秦宝珠蹙眉,且看她要如何。
“娘娘……”田花烟这一声叫得柔情似水又肝肠寸断,可惜就是做作了些。她用袖口按了按眼角,抬头用娇怯的目光看向秦宝珠。虽双目红肿,却不减半分美貌,秦宝珠甚至有种错觉,好似她连抬头的角度都是计算得恰好,再偏一分就不够如今娇美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