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衣顺着她的指点看过去。光球中,那男人有如情圣,被无数美女爱恋,美艳者、清纯者、冰霜高洁、柔情似水、有正道高贵不可侵犯的仙子,也有魔门勾魂夺魄的,他来者不拒,一概笑纳,最终死在大被同眠的床上,被所有女人吸了一遍又一遍,成了人干还要鞭尸解气……
好吧,春梦了无痕,说的就是这种,做了此梦,从此世间再无此人的痕迹,若这人知道他会死在下半身的冲动之中,不知道能不能管住自己的裤腰带。
“在这本心大殿上,心底藏着的东西都会呈现出来,恶者,会遭逢恐惧,而善者,则可超脱,在美梦中凝实元神。”
她指向远处某个光球,光球内的修士,竖着元宝髻,正是青葱年华,背着个药篓,漫山遍野的疯跑,所经之地的灵草自己从地里拔出来,跳进他的药篓之中……
呃,好吧,这种梦境如果是善良的人所做,那还真不愧“天真”这个词。
“那我呢?”为什么是她是两个画面,从中间一刀切的诡异。
“你吗?”女子的笑容加深,一字一句道:“你的畏惧是孤独!”
孤独?
高楼大厦中,她临窗俯视的孤寂背影,万花城中让她觉得温暖视为归宿的家中,空无一人!
家中无人,城中无人,阳光暖照,花香袭人,可越是如此,就越显得城中空寂……
原来……她所畏惧的是孤独么?
以前的她一个人长大,一个人生活,一个太久,从不知和家人一起有多兴奋,从不知柴米油盐家长里短中有多少乐趣,与人相处先戴了一层面具,功利,世故,几乎是人与人相处的准绳,利用和背叛更是如喝水一样简单,所谓的知交好友,更是用利益的尺子衡量来定。
家族是什么时候从包袱变成暖水袋的呢?师门又是什么时候从大山变成倚靠的呢?
当所有的改变渗进习惯,她在悄然变化着而不自知,可心是最诚实的,它告诉她,它害怕失去,害怕重新感受孤独。
“还有……”女子的神情有些无奈,有些古怪,手指掉转,指着自己道:“我!”
“怎么会?!”墨染衣拧眉。
“实话说,我也觉得很诧异,你为什么会怕我?为什么要怕我?从本质上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可我能现身在这里,从你的身体中走出来,本身就证明了一切,你在怕我!”她咬字清晰的道:“或者是,你不愿想起我,甚至希望我能立――刻――消――失。”
一直不愿面对的东西,赤果果的剖析眼前。
墨染衣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人总有不愿面对的事物,而藏在她潜意识最深处的“执念”,的确是她最不想见,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
“为什么我没有入睡?”她生硬的转移话题。
“执念”深深的凝望着她,张口道:“心梦源于自身,死则神灭,生而神凝,梦中的一切都是由你构建,所有的一切都得自于你,虽然,你只是一缕残魂,记忆并不完整,可对真理奥义的理解已经刻在你的灵魂之中,不需要去想,也不需要去做,心梦,对你来说,只是‘补品’而已。”<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