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玉佩材质一样,大小一样,甚至连字迹都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玉佩上面的两个字。
天奇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奇字,而田邪的玉佩上面,却雕刻着一个气势恢宏的邪字。
十几年来,田邪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孤儿,每当他闲得无聊时,他便会拿出自己的玉佩,一遍又一遍地临摹着玉佩上的字迹,每当看到市场上有手稿出售时,他都忍不住出去观摩一番。
暗血盟的人都以为田邪是爱好书法,可是只有田邪自己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书法,而是想通过书法找到自己的父母,只是当真的有一天看到跟玉佩上相同的字迹出现的时候,田邪反而沉默了。
“我不知道你现在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叫天邪,天子的天,邪气的邪,你头上的伤疤,便是我当年太过顽皮,抱着你从山顶跳落,结果我是背脊受伤,你却是头部受伤,你被暗血盟的人给抢走后,我们铺天盖地地找你……”看到田邪站在那里不动,天奇情不自禁地把自己这些年的思念说了出来。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天奇的话才说了一半,田邪便痛苦地用双手掩住了耳朵,然后夺门而出,连手中的两块玉佩掉落在地面都没有去弯腰捡起。
天奇本来想迈步去追,只是看到田邪是走进另外一个院子,而不是逃出秦府时,他又停住了脚步。
“大少爷,要不要奴婢前去看住小少爷?”清楚地把天奇兄弟相认的一幕看在眼中,两名美俾面面相觑的同时,也有点担心田邪的反应。
“不用了,先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吧,没想到暗血盟非但没有杀掉天邪,反而把天邪培养成了一个杀手来对付天家,这种事情落在任何人身上都很痛苦的……”天奇摇了摇头,设身处地地替弟弟考虑了一番,眼中露出一丝愤怒的神色。
“小邪,不要,你不可以击杀天奇的……”天奇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道清脆的声音给打断,紧接着一道身影有如柳絮般飘进了客厅,只是当声音的主人看到客厅内天奇好好地站在那里后,她的声音立即戛然而止。
“你就是我弟弟嘴中的姐姐么?”看着眼前清丽脱俗的女孩,再联想刚才女孩焦急的话语,天奇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你都知道了?”听到天奇的话,寒雪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不过她的眼神很快便扫到了自己脚底的两块玉佩,她随即弯腰捡了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身体摇摇欲坠,差点就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小邪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肯定会恨死我的……”寒雪旁若无人地呢喃了一声后,她身子一转,迅速地朝天邪所住的院子跑去。
“少爷,这……”看到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寒雪,两名美俾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看来暗血盟这些年来并没有亏待天邪,至少这个女孩是真的在乎天邪的,我还以为暗血盟的人全是冷血无情的动物,正准备动雷霆之怒把鲤城的那一群暗血盟余孽给连根拔起呢。”在两名美俾的注视下,天奇凌厉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
虽然暗血盟这些年来一直行动很隐蔽,可是朝廷和天家却不是吃素的,他们一明一暗对暗血盟展开了长达十几年的调查,而天奇则更是从叶府当年在盐城的投资中找出了一丝蛛丝马迹,最后把目标锁定了醉红楼。
原因很简单,醉红楼是几十年前叶家的产业,虽然叶府投资醉红楼的手段异常隐蔽,几乎没有人知道醉红楼背后的真正主子是谁,但是却挡不住天奇对弟弟的愧疚和思念,他愣是透过层层迷雾把醉红楼从诸多线索中抓了出来。
目标锁定了醉红楼后,天奇便有事没事去醉红楼逛一逛,一方面是掩人耳目,让朝廷和其它皇亲贵族以为自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风流纨绔;另一方面天奇却把醉红楼的情况逐渐摸清,几乎把暗血盟在鲤城的名单给弄出来一大半。
天奇之所以迟迟没有对暗血盟动手,只是他还没有查探到自己弟弟的消息而已,在得知弟弟居然被暗血盟给培养成了杀手,反过来对付天家后,天奇便想把暗血盟给连根拔起,不过寒雪的及时出现却又让天奇熄灭了这个念头。
“姐姐,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了,我恨你,我恨叶和爷爷,我恨你们所有的人,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叶和爷爷总是对我冷眼相待,我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资质太差,我就付出比别人多出十倍百倍的努力,让自己的修为迅速地提升,可是即便这样,叶和爷爷还是对我不冷不热的……我现在懂了,我完全明白了,我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到哪里落脚,你多保重。”
寒雪赶到天邪的房间时,等待她的只是一张被泪水浸湿的纸张,还有那一行行让她潸然泪下的字迹。
看到天邪的留言后,寒雪终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恸,她匍匐在桌子上放声痛哭起来。
寒雪的哭声自然惊动了秦天纵,还有在客厅中等待秦天纵的天奇主仆三人。
当秦天纵一行人看到桌子上的字迹后,天奇面色大变,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出,连招呼都没跟秦天纵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