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只有一条过道,两边是一扇扇的门,像酒店包厢。
门上什么门牌也没有,就一扇厚重的黑色木门。
秦淮直接推开了进去第一扇门,摸着旁边的墙壁把灯打开了,然后才回过身对在门外犹疑的赵鲤说,“进来吧,我打不过你的。”
室内还有回音,“打不过你的,过你的,你的,”在里头盘旋着。
赵鲤笑了声,走了进去,随手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面只有一张中式老榆木茶几,一张看起来非常舒服的布艺长沙发,沙发下一块长毛波斯地毯,其余则皆是四面白壁。整体风格贯彻淋漓的体现了“不搭”二字。
中央的茶几上放着一台电脑,一堆线,几个耳机,一个遥控。
而且这里非常的静,静到仿佛全世界都没有声音。
“什么玩意?”赵鲤问。
“音乐治疗。”秦淮答。
赵鲤哦了一声。
秦淮坐了下来,挪着鼠标在电脑上操作。
赵鲤站在沙发后面,看着他在不知名软件上点来点去。
室内只有鼠标嘎吱嘎吱的声音。
“谢谢。”赵鲤的声音给室内添了些生气。
“不谢。”秦淮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心情不好就来这,听听歌就好了。”
“管用吗?让人心情不好的事毕竟还在。”赵鲤摩挲着沙发靠背,前方正是秦淮干净的后颈、黑色的发茬。
“心情不好了事就能解决?”秦淮说,向后招招手,“好了,过来。”
赵鲤一手撑着沙发背翻了过去。
秦淮给了她一个白色耳机。
“会不会很多人戴过?”赵鲤磨蹭了一下。
“我。”
秦淮说,“这是我的房间。”
真贵族。
赵鲤接过耳机,戴上了,耳机里暂时还没有声音。
“你自己开音乐,按开关就可以,我出去了。”秦淮把遥控放到她手里。
“好,”赵鲤点头,“我一个人在这?”
秦淮顿了一下,“怕你分心。”
赵鲤挥挥手,“你出去吧。这么帅一小伙子,存在感确实很强。”
秦淮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赵鲤看着他关上门,暂时没有戴上耳机。
她觉得秦淮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对人温和体贴,也能开玩笑能逗乐,应该是那种充满了宠爱和关怀、又严于教养的家庭才能养出来的孩子。不比她,尽管有了赵锦的全部关注,也无法填满她童年时对父母的需求,所以她的性格里永远是要不就过份了,要不就小心翼翼,心里头总藏着一份上下晃荡的忐忑。
这些想法在她这如同浮光掠影划过,没有留下痕迹,她感觉有点懒洋洋的,很放松,应该是空气里那股宜人芳香的作用。怪不得这里叫听闻。
于是她起身关掉灯,回到沙发上,戴上耳机,开了音频,安心的待在了黑暗里。
引导的人声很遥远也很温柔,耳机里传来的旋律忽急忽缓,渐渐的,赵鲤闭着眼,侧躺着睡了过去。
梦里很干净。
她睡了长长的一觉。
醒来时,身边多了一个人。
沙发往他那一头陷下。
赵鲤坐了起来,在电脑屏幕的蓝光里,侧头看着他。
他阖着眼,戴着另一个白色耳机,额前的刘海碎发温顺的垂下,狭长的眼裂微微下垂,在他闭着眼时,显得十分深刻。
一股悸动忽然在心里冒头。
赵鲤不知不觉凑了过去。
越来越接近。
直到她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那个吻停留了两秒。
她听到了他温热的呼吸,胸腔轻微的起伏。
紧接着,赵鲤飞速弹开,落到沙发遥远的另一头,有点不敢置信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鬼使神差。
真的是鬼使神差。
这里气氛不对,不关她的事。
赵鲤懊恼又心慌的想。
然后,紧张的探探头,秦淮依然闭着眼,没有反应,可能睡着了?
赵鲤放松了些。
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极好极好。
“睡醒了”秦淮突然睁开了眼。
赵鲤整个人全绷紧了。
“开灯吧。”秦淮说,站了起来,按了开关。
白色灯光下,赵鲤这个采花贼现身了。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秦淮扫她一眼,然后坐回来,伸手去关电脑,没有再看着她。
这表现,似乎是刚醒,啥也不知道。
天亮了,请睁眼,昨晚是平安夜。<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