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很坎坷,没有柏油也没有水泥,只是一条坑坑洼洼的黄土路,许镇涛很诧异的看着车窗外:“安然,你不会抠门到这个地步吧,修条路要花得了几个钱,至于这么节省吗?再说这么烂的路进进出出也很不方便啊?”
悍马突击车的空间太过狭窄,穿着西装的许大亨自然不可能挤上那辆里面装满了暴力武器的悍马车,只能是安然钻进他的奔驰,享受着空调的滋润。乐凌独自一人开着突击车在前面带路,阵阵扬起的淡淡黄尘遮蔽着车前的视线,还好车速并不算快,这一路是沿着山脚行驶,不然的话许镇涛大亨很有种跳下车走路进去的冲动。
“这条路没必要修,外面破烂一点是好事,省的菲律宾政府有些人看见了,觉得咱们财大气粗要多敲竹杠。那林矿山的运输道路是那条通往泽兰港的大路,我们补给也是从那边走。这条路现在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让我们来练练车,实战嘛,有些战区的道路比这差多了。”安然笑着解释道,意犹未尽的望着前面的突击车,这一年来他坐惯了没有顶棚直接面对日晒雨淋的军用车,现在舒适的奔驰轿车中反是有些不习惯起来。
“哦。”许镇涛点点头,眼神却被越来越近的矿山说吸引,整座大山经过长时间的开采全部裸露出来,诸红色的岩石间偶尔点缀着些许绿色。许镇涛凝神看了一会山上那些轰鸣的机械,等到车子转过山脚再望不见这一面的时候才问道:“安然,你怎么会想着来这里住一年,看样子你这一年里吃了不少苦啊。”
这一点是个人就能看得出,安然在这一年里变化极大,身材高壮了不少,原本细细的胳膊上现在肌Rou也凸显出来,白皙的皮肤变得黝黑,散发出健康的光泽。摘下帽子的头发很短,眼神也比一年前坚定了许多。
“吃苦算不上,就当是度假了,不管是洛杉矶还是香港,都不如这里生活的充实,大家的工作都很忙,就看着我一个人游手好闲的多不好意思?”安然玩笑着解释,为什么会来这里接受训练的原因,没有必要解释太多,其实许镇涛也能想明白,之所以问不过是找个由头随便说说话罢了。安然也不算骗人,要说刚来这里的时候的确是挺苦的,但时间呆久了也就习惯了,再说他在这儿真谈不上多苦,吃的好住的好还有乐凌陪着,最多就是运动量大一些,有些训练会受一点轻伤而已。
生活就是这样,有些环境在一旁看着的时候举得惨不忍睹,等到自己也融入其中,却发觉也就是那么回事。人的承受力,总是被一点一点压榨出来的。
许镇涛由衷的称赞道:“你太谦虚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能够从比华利山庄来到这儿,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起码我是真做不到,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要跑来军队受累。”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安然好笑的说道:“前面再拐过一个山脚,就到你们的住处了,那地方风景不错,可惜这里是不能让外人进来,不然我倒是想开发个度假村,做做旅游产业应该还是可行的。”
“呵呵,你还缺这么点钱么?”许镇涛微笑,看着住处将近,习惯了平稳行驶的他心情好了许多,这一路上车子起起伏伏,像坐在一只喝醉了酒的大象身上般,不时还有被溅起了石块敲击着底盘,发出铛铛的声响。幸好这部车的减震系统相当过关,不然这么几公里下来,人都要晃晕了。
“钱这东西啊,永远都不会嫌多的。什么都能没有,就是不能没钱;什么都能有,就是不能有病。”安然借用了一句名言回答许镇涛的疑问,所谓搞旅游项目他的确是在动这个脑筋,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棉兰老岛西面的那座叫做加里曼丹的岛屿上。
安然在棉兰老岛隐居,北京李可没有他那么清闲,身压两大重担的悲催美籍华商,整日奔波劳碌比黄牛还要辛苦。整个加里曼丹岛的事情基本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不过对他来说比这个更要命的是安然逼着他结婚娶老婆,这让据说有N个情人,小日子真滋润无比的李保国同志情何以堪……
好吧,安然是个很喜欢管闲事的家伙,也许不是他喜欢管闲事,而是因为当初太闲了,没事也要找点事情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