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子一脸的紧张走进来,忙扶着跪在地上的张姨娘起身“姨娘,姨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先扶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现在比起身上的疼,她的心更疼。难道自己真的只有澜然这一个孩子,那个男胎早在九年前就不在了?而她确傻呆呆的给别人的孩子争夺了九年?
以前她不是没疑虑过为什么九个月的李姨娘怎么生的居然会是死胎,可是耳畔全是孙婆子怎么三个人一起走着,怎么就单她俩个有身子的姨娘会摔倒。才让她一直想着必然是沈氏害了她们才会这样的啊,而忘记去怀疑那个失去孩子哭的昏天黑地的李姨娘。
孙婆子?看着搀扶自己的孙婆子,那个从她进府便跟着她的人,足足十七年了。真的会是她吗?脑中一片紊乱。
“妈妈,当初我与李姨娘同时摔倒。她失去了孩子,不知那个孩子你可有去看过?不知是像了老爷还是…像了李姨娘?”张姨娘明显觉出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平静。
孙婆子的脸有一丝僵硬,抽搐着道“姨,姨娘怎的想起问这个?那都是多久的事了,老奴都快忘了。莫不是夫人说了什么?您怎么会想起问这事啊。”
张姨娘将高婆子脸上的表情一切尽收眼底,右手紧紧握起,嘴角确强挂起笑意来“怎么会呢,她说什么我也不会信啊。就是今天她明目张胆的动手,我想起了那个她害了的孩子。想必害人者早晚会有恶报的,难道她就不怕夜晚做噩梦那孩子来像她索命吗?我相信世道轮回,连今日我挨打也是怨不得别人的,都是孽。”张姨娘用余光审视着孙婆子,明显她的脸上有一丝恐慌。她的心也沉入了谷底,看来沈氏真的没有骗她。
明媚的阳光照耀进澜雅苑中,一片的温和娴静。澜兮依靠在回廊的木柱上看着元庆无忧无虑的笑着,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童年的世界真好,无忧无虑的。好想自己也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可惜在怎么样也是白想了。
竹香走了过来,脸色忽明忽暗看不出喜怒。“小姐,张姨娘身边的高婆子殁了。”
澜兮听言猛的坐直,随即又慵懒的靠了回去。刚听说死人她有一些难过,但想到是帮张姨娘做坏事的高婆子便也没有了太多感触。不喜也不悲,因为她不是圣人会为害自己的人去伤感,但她也不是恶人,人都死了还去高兴。淡淡的对竹香吩咐道“多去买些纸钱烧于她吧,也是可怜之人总不叫她死了也没有钱防身就是了让。”
竹香望着周澜兮的面色有喜也有优,喜的是小姐天生仁善。可忧的也是她这份仁善,以后怕真难在这大宅里生存下去。
“那奴婢这就去”也不多言转身走了出去。
澜兮看着那背影消失在一片竹林边,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她将竹香刚才的神情尽收眼底,可是生活就是这样,不是你适不适合就不去过活。而是在需要过活中不断的适应。
“长姐你快来推我啊,竹香推的太矮了无趣。”庆哥稚嫩的声音打断澜兮所有的思绪。
澜兮看着那稚嫩的脸庞脸上也挂起笑意,起身来到秋千后“好啊,不过你可得坐稳了,别摔下去。”说着用力的推着秋千。
竹翠看着越荡越高的秋千,忙出言劝说“小姐您别太用力了,摔着公子就不好了。”
澜兮一边推着一边看着竹翠道“没事的,你放心吧。他一个男孩子总是要胆量大点才好,以后才能有所作为。”又低头看向秋千上的周元庆“庆哥,长大要当将军还是继承父亲的职位啊。”
周元庆听着澜兮的问话高嚷着“我要当将军,我要保护母亲与长姐。我才不要接替父亲的官职呢,我要自己去挣。”庆哥稚嫩的声音与说出的话完全不成比例。可听在澜兮心里确是暖心,他才是个六岁的孩童就说着要保护自己与母亲,这就是亲情。可也是这个家里给他带来根深蒂固的伤害,因为她被责罚与沈氏苦苦的哀求已经深深的印入他的脑中。
澜兮不想他只记得仇恨,想让他开开心心的长大“好,庆哥长大就当将军。不未保护我与母亲,因为姐姐可以保护好自己与母亲。庆哥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国家就好,庆哥能做到吗?”澜兮说着越推越高。
“好啊,庆哥能做到。长姐你在推高些,庆哥是男子,汉庆哥不怕的。”庆哥高兴的双手松开拍着巴掌。
“不要庆哥”可是话没说完庆哥已经从高高的坐板上掉了下来,疼的呜呜直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