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凌脸色连变,心里却也无奈,只能暗暗叹气。
却说典韦刚到城门下,忽然见城上寒光如同星光闪动,顿时面色大变,急是叫道:“小心乱箭!!”
典韦喝声刚起,其坐下爪黄飞电便立即嘶鸣一声,急是转飞而去。还好军中jiang士、兵众也暗有防备,见得乱箭射来,几个将士急是喝令,盾兵立即持盾赶出,挡下乱箭。
混乱之中,只听一阵阵砰砰震响,接连迭起。眼见扑落的乱箭,不断地在与那一面面盾牌碰撞,饶是早有提备,但在如此密集的乱箭袭击之下,不少将士、兵卒皆中箭而倒,瞬间便死去了近百人。
“张超,我舍生赴死,不惜性命,为主效命,力保陈留不失,你为何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取我性命!!?”典韦眼看自己部下一个个无辜地死去,怒得双眸发红,嘶声吼道。
“典恶来,你莫明知故问,你与曹贼私通,欲夺我陈留城,休想瞒得过我!!”张超手指典韦,竭斯底里地喝道,说罢,又命周围将士下令射箭。
哪知那些将领见典韦神情悲愤,如受了莫大的委屈,不由都犹豫起来。有个将领急道:“将军,这其中或者是有误会,恶侯为人忠义,若真有心要和曹贼私通,陈留焉能保存至今?何况兹事体大,不如先是问过主公,再做决议也是不迟!”
那将领话音一落,周围不少将领也纷纷相劝。张超见典韦依旧有如此高的人望,面容刹地黑沉起来,忽地走近那劝说的将领面前,眼露凶光,毫无预兆地举刀就劈。
唰~!血光飞溅,一声惨叫后,只见那将领胸口喷血,随即扑倒在地。
“吾兄就是眷顾旧情,一直不舍杀这叛徒,否则他焉能存活至今!?昨夜他就早有命令,若典恶来再有轻率媚敌之举,杀无赦!!诸位可都看见了,这典恶来能与吕布厮杀百合不败,却杀不了赵宠那个鼠辈,其中没有端倪,谁肯相信!?”张超伸出一根指头,又是指向了城下的典韦。
典韦闻言,如遭晴天霹雳,无法相信的样子,大喝道:“不可能,主公对我素来信任,绝不可能要对我下此死手!!我要见主公!!再有,适才我在阵前见了赵宠,见他依旧心系主公,正设法取得曹操信任,以使日后能够暗中接应,方才与他做戏一场!!其中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只听典韦充满悲愤的吼声,震荡天地,城上城下,一干人等无不变色。
这时,卫兹忽然走进张超身旁,低声道:“曹操虽是撤兵,但恐他只是在等待机会,典恶来凶猛残恶,但若被他逃去,日后必成后患,何不如此如此。”
张超闻言,暗喜不已,连忙依卫兹之计去办,遂先教典韦还有他的部署,先是撤后十丈,原地等候。典韦听令,却又不逃不走,一副问心无愧的姿态。
张超冷笑,只以为典韦此举,不过是在博取信任。
少时,张邈的身影出现在城头之上,但见典韦,扯声就骂:“典恶来你本出身卑贱,若非我对你赏识,你岂有今日之荣光。岂知你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如今你见我大不如前,基业难保,竟与贼人私通,要取我陈留,你简直是狼子野心,畜生不如!!”
“主公莫要轻信谗言,我对主公忠心耿耿,此心日月可昭!!”典韦急得瞪圆凶目,扯声叫道。
却说在早前,典韦与赵宠厮杀时,张超便看是不对劲,教人报予张邈。张邈大怒,亲修文书,已在城中各处通报。
“哼,这典恶来仗着自己声威够大,还真以为我不敢杀他!!”张邈在心中暗道一句,遂与张超一对眼色,见张超微微颔首,示意一切办妥,旋即精神一阵,大声喝道:“但若你真未变心,何不把你自己还有你部下的兵器全都放下,再进城内,接受我的盘问?”
张邈此言一出,典韦军中不少部将纷纷变色,其中武凌更是面色大急,忙道:“恶侯,张邈早已下了杀心,若丢弃武器进城,必遭伏击,万不可信!”
典韦听了,眼神里充满悲怆,微微抬头,望向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张邈,如今的他哪还有以往的谦和、仁慈,简直像是头被人逼入绝路,发了疯的恶犬。典韦很明白,张邈变得如此,都是被陈留的局势逼出来,这半月以来,曹操数万雄兵日日夜夜辱骂作势,张邈担心受怕,寝食不安,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只不过苦苦坚持罢了。
再者,近日来曹军对他屡番做出暧昧的举措,确也难怪张邈会心生怀疑。
“都说曹营之人,善于攻心,果然如此啊。当初我就不该心生贪恋啊。”典韦充满怜惜地抹了抹坐下的爪黄飞电,然后便是翻身下马,一拍马臀,想要赶去。哪知爪黄飞电却是不肯,发出阵阵沙哑的嘶鸣,不断地用马首蹭着典韦,一对人性化的马目里,似还有泪光闪动。典韦心头感动不已,恰巧城上张邈还有张超等人开始催促起来。典韦一狠心,强在爪黄飞电身上拽了一把鬃毛,爪黄飞电似乎极为敏感,惊鸣一声,受惊暴走,转侧奔飞,还把几个兵士撞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