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一直以来,濮阳城四周皆有飞羽监视,不过因为某事,史阿带去了不少人,而不久前,马纵横又调拨了不少飞羽的人前往兖州打探消息。这些,桥玄都略有耳闻,早前也打探确实。加上桥家的商队进出濮阳,素来都无需经过检查便可直接出城。桥玄很明白,自己要想离开濮阳,这是最好的机会。
当然,以桥玄的身份还有名望,若是他真要离开,马纵横倒也不敢拦,只不过会牵扯许多,多增麻烦,再加上此事一旦传到桥婉耳中,善良的桥婉一定会很受伤害,也一定会来亲自劝说。到时,桥玄就怕自己会有所动摇,所以他选择了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就在桥锋和桥玄正议论间,忽然有人来报,说马太守前来拜见。桥玄不由一惊,连忙和桥锋打了个眼色。桥锋会意,遂是退往后堂。桥玄则快步前往迎接,来到前厅。只见马纵横一脸笑容,见了桥玄,立马毕恭毕敬地拜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哎,纵横你既然来了,直接进来便是,何须下人通报?”
“这是礼数,小婿自然要做足。听闻岳父,进来身体不好,华旉那小子又留在了河东,这里有些药材,还望岳父笑纳,先做调理。我已派人持书日夜赶往河东,召华旉回来,为岳父治病。”马纵横神情真挚,眼里也闪过几分关切之色。
桥玄听了,心头不由多了几分不舍,其实他心里也是把马纵横当个半个儿子,而且当初也是对马纵横极其赏识,否则也不会把自己的大女儿下嫁于他。但是不久前的濮阳之变,实在令桥玄心有余悸,难以忘却,毕竟当时面临的可是灭族之灾,而他作为族中的大长老,所承受的压力更是无法想象,每每想到此,桥玄便就寝食难安。
“纵横有心了。左右,把礼物都收下吧。”桥玄也不客气,一声令下,身后的仆从立刻毕恭毕敬躬身走去,胡车儿则也指挥兵士,把药材礼品都交接给桥家的下人。
“我有一要事,要与岳父商议。不知岳父可否方便?”这时,马纵横一沉色,忽然凝声而道。桥玄却是白眉一皱,心里露出几分不悦,原来却是以为马纵横贪得无厌,刚和桥婉成亲不久,又想染指桥缨。
当然,马纵横不但是他的女婿,而且还是整个东郡的主子,面子还是要给足的。
“闲杂人等都下去吧。”桥玄淡淡而道,桥府的人遂是应诺退下,马纵横也给了胡车儿一个眼色。胡车儿会意,遂把一干兵士引出。须臾,前厅内便就只剩下马纵横和桥玄两人。
“不瞒岳父,小婿出兵在即,不过临走前,却希望可以借桥家的商队一用,把孙家的人给运出。”
“孙家!?”桥玄一听,不由神色一变,然后又看马纵横眼神灼灼,脸挂笑容的样子,很快就明悟过来,道:“我就说你,平日里热情好客,除非是别人得罪了你,否则你都会以礼相待。可你却又唯独对孙家人如此,其中必是有诈。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这般说来,你与孙家莫已结盟了?”
“岳父大人,料事如神,小婿佩服。”马纵横灿然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孙家好啊,孙文台刚烈勇猛,忠义无双,是个值得信任的盟主,而且他的麾下不乏精兵悍将,如程、黄、韩、朱四大战将,各个能征善战,据说就连他那年仅十六、七岁的长子孙策,也是本领过人,前途无限。”桥玄说着说着,眼里精光愈盛,马纵横一时倒看不出什么,笑道:“看来岳父大人对孙家也很是赏识。不过马、孙两家联盟之事,一旦传出,必遭人所忌惮,因此我故意与孙家交恶,暗中却早与孙策谈明其中细要、利弊。这回我出兵攻打兖州,城里会很是空虚,所以我想借桥家的商队一用,把孙家的人运出。事后,我却教人宣告,说这孙策是趁乱逃脱便是。”
“纵横此计甚为精妙啊,如此一来,天下诸侯蒙在鼓里,但有朝一日,马、孙忽然联手起兵,必能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桥玄叹声赞道,本决意离去的心,又再一次动摇起来。
少时,马纵横刚是离开桥府,忽然魏飞策马急急赶来,见了马纵横,忙是下马拜见后,到马纵横耳畔嘀咕了几句。马纵横一听,顿是色变,大怒喝道:“简直胡闹!!魏飞,你把你坐骑借予我一用!!”
喝罢,马纵横不等魏飞回应,立刻快步赶到马前,翻身上马,遂是纵马而去。
待马纵横赶到城中校场时,正见四处围满了不少将士,但诡异的是,竟还听得女子的声音。
“谁说女儿身就不能参军!?我姐夫说了,只要是有才者,不论出身,不论贵贱,一样可以参军入伍,任才为用!当初他可没有说明,女子不能参军!”
“桥姑娘,你身娇肉贵,军中可是粗人待的地方,但你有个损失,我等如何和主公交代?你还是绕过小人等,别再胡闹了,行不?”马纵横赶来时,正见眭固满脸苦涩无奈之色,正和身穿紫雀云锦战袍,扎着一条马尾辫,一副武将打扮,英气逼人的桥缨苦苦劝道。
“哼,你小觑姑奶奶,论箭艺剑法,姑奶奶可不输给你们这些臭男人!!你这黑脸汉,快把我入军的事宜安排一下,若是不服气,姑奶奶和你比一比,那又如何!?”桥缨一手插着小蛮腰,英眉竖起,声色俱厉,倒也有几分出彩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