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颌闻言,不由眉头一皱,道:“这下烈火侯屡屡受挫,加上界桥大战对他的名声有损。我军若不往急援,烈火侯怕是坚持不久啊!”
“张将军且是莫急。田某倒已有了计策。早前我已派人命烈火侯明日按兵不动,等候彼军来攻。一旦如此,我军即派骑部前往袭击其营,必可大破其军。”田丰不紧不慢而道。张颌闻言,倒露出了几分醒悟的神色,道:“原来如此,难怪在入夜后,军师却又派了了数千精锐,原来就是为了早作准备!可为何派的却非骑部。哦!我倒明白了,军师是怕战马发声,引起了对方的斥候注意!所以先派步兵前往,暗中埋伏,然后明日再派骑部袭击,这些伏兵则作为接应,此可谓万无一失也!”
张颌自说自答,望向田丰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重。说来,张颌原本就是个智勇双全的将才,在河北军中能让他敬佩的还真没几个人,其中田丰却是其中一个!
“哈哈,张将军倒是想错了。”田丰闻言,却是一笑。张颌微微变色,忙问:“那军师的意图所在?”
田丰面色一沉,谓道:“我看马家军的先锋,虽是入伍不久,但却深熟兵法之道,也正因如此,烈火侯才会屡屡在他手上吃亏。再有,你却又看此人极为谨慎,在这方圆数十里内都派有斥候打探。适才我派大量的斥候进行清扫,发现其军连设岗口之多,足有数十来个!从此,足可见这人绝非莽夫之辈。
而此下,我想他大概已知我军援兵来到的消息。若换了是我,以眼下的局势,恐怕是难以坚持太久,倒不如果断撤兵,与后部大军会合后,再做打算!
故此,他大有可能很快就会撤军,一旦他撤军我则袭击其辎重队伍,却又故意留手,让他急往来救,再以伏兵围剿,合力歼灭~!!而但若他不知好歹,继续要与烈火侯厮杀,我则派骑部袭击其后,再乘胜追击,与烈火侯合力剿之。这两手准备,倒看看这马家军的先锋会如何应付!”
张颌在旁听着,脸色连连变化,还有一种心惊胆跳的感觉,同时还十分庆幸田丰是自军的军师,否则有朝一日他遇到田丰这样的敌人,还真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于是,当夜田丰与张颌商议完毕,遂是速做准备。
而,在田丰两手准备之下。饶是黄忠还是落入了他的陷阱。这下,正见河北军一部骑部正追杀着黄忠军已然溃散的骑兵,其中大半的装满粮食的车架都被河北军给夺走了。
张颌正在指挥,虽然喝声凌厉,但他的将士却都故意怠慢,只有恐怖的声势,并无发起凶猛的厮杀。
而另一边,在后方等候许久的田丰以及一干伏兵,见马家军的援兵久久未来,不由都是生疑。在一处高地上,田丰面色蓦然一变,急是上马,往东面赶去,很快冲到山头望远眺看,不由长吁一声,呐呐笑道:“呵呵,看来此番我倒是太小觑这马家先锋了!”
田丰话音刚落,后面几个将士快速奔马赶来。田丰默默回头,似乎有几分不快,冷声道:“传我号令,鸣金收兵吧!”
田丰此言一出,那几个将士不由变色,互相对视。但很快便都纷纷领命,毕竟田丰聪明绝顶,他如此吩咐,自有理由。
于是,不久后号角声响了起来,张颌听了,不由变色,露出几分怒色,遂是喝令扑杀,瞬间就把剩下的辎重抢光,然后又杀了数十人,方才押着夺来的辎重撤去。
当夜,张颌、田丰率领数万大军并兼夺来的辎重与文丑军在武波山上会合。文丑听闻张颌今日与马家军厮杀,更成功偷袭了其军的辎重队伍,不由大喜。又与田丰商议,想要乘彼军辎重被夺,士气正是低下时,前往追击。田丰却婉言拒绝,说马家先锋深不可测,不容小觑,加上其军都是骑众,怕也是难以追上,一旦深入,其军援兵正好赶到,反而容易遭到反扑!
文丑听是有理,而且又在黄忠手下吃过不少亏,遂也不敢轻易前往。
两日后,在距离武波山五、六十里外的一处平原之中。黄忠领军与庞德的五千赤狮军会合。
“哈哈哈哈~!!黄将军作为先锋,为何却在此处!?我先前还听闻黄将军屡破文丑军,还以为功劳都要被黄将军夺去呢!”却见庞德一见黄忠,便是拍马而出,带着几分讽刺地大声笑道。
黄忠闻言,倒也不生气,反而神色一沉,迅速下马,单膝跪下,认罪道:“敌军援兵以致,足有数万之众,黄某见局势不妙,也不敢贸然厮杀,故而撤往。还请恕黄某无能,有失我马家军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