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闻言沉色,却不回答。顶这时,文丑大声喊道:“先不说军师是否早有所料,竟是如此,眼下不妨将计就计,就在四周埋以伏兵,若那庞家小儿果然杀来,到时一声令下,伏兵四出,定然能将他杀个措手不及!!没有其军在后,我等大军就能火速前进,早日赶往青州!!”
“烈火侯所言是理!”张颌听文丑之计,却也是认同,重重颔首而道。
却不知田丰忽然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谓道:“伏兵要有,但却还要有一支奇兵,偷袭其军后,断其退路,一举将之歼灭岂不是好!?”
田丰此言一出,张颌和文丑不由都是神色一变。文丑反应过来,不禁一拍额头,大声呐道:“军师说得正是,我怎么没想到呢!!”
张颌听话,倒是皱了皱眉头,道:“可若是如此,我军就不得不再调去一部精兵,而却也不知今夜会是谁来守于军后。若是遇上那黄忠,此人箭艺鬼神莫测,倒也是棘手啊!!”
“哼!张儁乂你若是惧怕那黄忠,那就留在军中,我率兵前往便是!!”文丑一瞪凶戾虎目,忿声而道。张颌听话,面色一变,不禁朝田丰望去。田丰却颔首道:“我也正想如此调拨!”
“军师与以往好像有些不同,看似有些急躁的样子。”张颌暗暗在心头想道,不过毕竟田丰和文丑在军中的声威远超于他,他此番能够当这统帅,也全因田丰推荐。张颌眼见两人都是坚定的样子,再加上张颌信任田丰的智慧,倒不想说些影响军心的晦气话,遂是面容一震,沉声谓道:“竟是如此,那么一切就依军师安排。不知烈火侯需多少兵众?”
文丑听话,沉吟一阵,他口中说不惧黄忠,可其实心里倒是十分忌惮,毕竟不久前他才在黄忠手下吃了不少的亏。
“我欲尽率军中骑众,雷厉而破之,不知可否?”文丑此言一出,张颌不禁有些为难,道:“若把骑众尽率而出,但若!”
张颌‘但若‘两支刚出,立刻惹得文丑眼色顿变,凶光毕露,躁气迸发。
张颌唯恐激怒文丑,更是坏事,连忙改口道:“烈火侯所虑也是有理,不过为防待会要追击敌军,留下一千骑众与我备用,另外五千骑众皆由烈火侯带走,可否?”
文丑一听,也不废话,颔首就道:“好!就这般决定吧!”
于是,很快河北军这里也调拨完毕。到了二更时候,月色忽然变得昏暗起来,却是被乌云盖住了,同时蓦然也刮起了大风,气候说变就变,忽然转凉了。
转眼间,快要到三更时候,此时天色更暗,气候也变得愈加的凉了!
“哈秋~!”在距离河北军屯集之处尚不足一里的地方,胡车儿忽地打了个喷嚏。在前领军的庞德,立一勒马,夜色里狮眸却反而更是闪亮,令人看得一阵心惊胆跳。
“小心一些!莫要引起了敌军斥候的注意!”庞德冷声而道。胡车儿擦了擦鼻涕,道:“这可不怪我,这鬼天气说变就变,不过说来也是,也快入秋了。就不知道,能不能在丰收的时候,赶回兖州。”
庞德此言一出,在他身后不少将士都露出思乡的情绪。庞德一沉色,道:“大战在即,先作这儿女姿态,待取下青州,我等再凯旋而归,接受兖州百姓欢呼、迎接,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众人听话,倒各个都是心头一壮,即各是慨然拱手。庞德一点头,遂是拍马急进而往。
却说正值三更,河北军处刚是敲起锣响,就在此时,蓦然间杀声骤起。营前猝是火光涌动,只听蹄声如雨滴骤响,瞬间传遍整个营地。
“不好~~!!敌军来奇袭了~~!!快快准备厮杀~~!!”在营前把守的将士看见,不由大惊失色,连忙急是喊道。随着他话音一落,刹时惊呼四起,在帐中正是歇息的将士,不少人甚至来不及穿起铠甲,急是冲出,很快整个河北军乱作一团。
“哈哈哈哈~~!!尔等河北狗贼,这些日子每夜趁机拨离兵马,以为老子不知道耶!?老子告诉尔等,这一切早在我家军师料算之中,要怪就怪尔等家的军师太过没用了~~!!”
这时,火光涌动之处,正见一红袍大将,手提一对追星戟纵马奔飞而出,看他一头雄狮般的乱发,脸色发红,正是庞德是也!
“是赤狮庞德来袭,诸位小心~~!!”一个河北将士认得庞德,不由勃然色变,连忙喊道。
庞德见状,似乎为之一壮,立刻一拍战马,望混乱一团的河北军冲杀而去。胡车儿以及一干部署,也扯声大喝一来,听这声势可谓浩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了千军万马。
电光火石之间,眼看庞德快要撞入河北乱军之中,其后更有数十从骑奔飞紧随。
就在此时,猝是擂鼓大作,四处陡起的杀声,一下子就盖过了来袭的马家军声势。
“哈哈哈哈~~!!我看那鬼才郭嘉也不过如此!!我家军师却早就料到尔等会来偷袭我军了~~!!”却见本是混乱的河北军迅疾地稳定下来,一员手提梼杌枪的将领奔马而出,纵声笑道。
“张儁乂!!”庞德一看便认出那人就是张颌,不由面色勃然大变,也不敢恋战,急就勒马,喊道:“敌军早有埋伏,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