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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一小时前。

漆黑的交通洞里亮起两束手电光,脚步声杂沓。洞里有回音,脚步声显得空旷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敲在人的心脏上。

四五个男人沉默着往洞里深处走,不多时,有人终于忍不住打破这单调而平添烦躁和不安的脚步声,提着嗓子问:“要来的就是个娘们吧?”

有两人被吓了一跳,借着这由头开始骂爹骂娘。

中间一人手里流畅转着一把刀,流里流气地开口说话:“你他妈都问七八百遍了,是个娘们,专让爷们操的娘们。”

骂骂咧咧的两人也闭了口,其中一人说:“这女人可有些功夫,骨头硬,不好啃,别到头把牙给磕了。”

最先说话的男人推了说话人一把:“泥巴你说风凉话是吧?一个女人能有多厉害,能厉害得过咱杰哥的刀吗?”说完他看向那个耍刀的男人,“再说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心甘情愿往杰哥裤裆底下钻呢,是吧杰哥?”

刑杰甩了几下手里的刀,没有理会。

又听刚才骂咧的另一人说:“听说这娘们长得可白了,想想把她扒光了……”男人闭上眼睛,声音发紧,“再一点一点地摸上去,又滑,又嫩,又软,嗯……哎呦!”

刑杰一把刀拍在意-淫的男人支起的帐篷上,吓得那人赶紧捂了裤裆。

刑杰:“没出息,这是多久没女人了?”

旁边人大笑,那人也跟着嘿嘿笑。几个男人说话正热闹时,背着狙击步-枪走在最前的少年停下脚步,他染了一头绿毛,发型奇特好笑。

少年忍无可忍:“我哥说了,这人不可小觑,你们有功夫说话,不如想想怎么对付的好。”

“臭小子,你那……”意-淫的男人眼神直往少年下身飘,“毛都没长齐吧,就敢跟我们叫唤,啊?”

话落,满耳的啧啧声顿起,少年红了脸。

叫泥巴的人说:“那是别人有亲哥哥给撑着腰,是吧文静?”

少年隐忍不发,他谨记一名出色的狙击手应当意志坚定,绝不会轻易产生情绪波动。

“是文晋,不是文静。”他咬牙平静道。

几人被逗笑,第三个人接着又说:“你那枪连羊都不敢杀,子弹都闷得发霉了,文静忒适合你。”

此话一出,众人哄笑。

“你……你们……今晚我一定会开枪的!”

文晋终是一声怒吼,愤懑离去。

男人们又是一阵闹哄,刑杰却一直沉默,刚才也是一句话未参与。他用刀尖在自己肚皮上划着圈,眼里全是欲望:“是该好好准备,带劲的女人,我最喜欢。”

此时,时间零点一刻。

埋伏在厂房楼下的男人们完全不知道阿西是何时又是如何进来的,待他们察觉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有备而来,女人却出其不意,从他们身后出击。她身手敏捷,搏斗经验丰富,没有花拳绣腿,出手简洁狠辣,招招都能要了人的命。

还没看清楚女人的脸,也看不清,因为阿西扣了顶帽子,戴了口罩,男人们就全军覆没,伏地不起,痛苦哀吟声取代了咒骂声。

刑杰斜倚在砖堆上,惊恐地望着那双脚转了个方向,朝他的方向轻缓走近。

属于女人的却异常有力的手抬起又落下,掸掉了打斗中衣服沾上的灰尘。

那双腿后面,地上拖拉的痕迹凌乱,脚印纷杂,栽倒着抽搐或无声像死了一样的男人们。不久前他们还在一起意-淫这个女人,如今却被这女人打得只剩下一口气。

刑杰嘴里不敢说话,上半身僵硬,他双腿向后挣扎,最终还是未移动一分。他的颈部右总动脉与喉之间的部位生生插了一把刀,诡异而恐怖,正是他自己把玩、用来杀人的那把刀。

是这女人刺的。

刀卡在他的动脉血管和喉之间,锋刃距离他的动脉血管仅仅毫米。刀一偏,便能割破他的动脉血管,然后他的血会喷射而出,5分钟之内休克、丧失意识,6分钟后大脑神经细胞死亡,20分钟后彻底死掉,即使抢救回来,也会留下不可治愈的脑后遗症。

他梗着脖颈,瞳孔放大,紧盯着女人一双移动的脚,黑色的高帮军靴,裤脚熨熨帖帖扎在鞋里,鞋带系得一丝不苟,连一处扭结的地方都没有。

这是一个左手用刀,且刀法炉火纯青,手段恐怖残忍的女人,刑杰恐惧绝望得早忘了起先那点旖旎心思。

那双黑色军靴停在了他面前,右脚后撤半步,阿西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阿西问:“你老板是谁?”

刑杰看着她的黑色帽子和白色口罩,一黑一白,遮住她整张脸,他没有回答。

阿西没有再问第二遍,只是左手伸向刀柄,男人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嗬嗬声,冷汗急急往下掉,面色恐惧求饶,想摇头却不敢动。

阿西收回手:“写下来。”

……认出男人写的两个字,阿西挑起一边眉,有意思。

阿西又问:“你们的组织呢?”

刑杰颤抖着,没有写字,更没有说话,阿西便耐心地等。

他知道,这个女人很聪明,她不问他们是什么人,她已经猜到他们来自某个组织。用沉默和她对峙,刑杰心虚得很,因为他害怕死亡。

阿西并没打算对他屈打成招,她抬起一点帽檐,盯着他的眼睛:“境内?境外?”阿西淡淡的语调,下了结论,“是境外。”

阿西紧接着又说:“阿富汗,伊朗,巴基斯坦,俄罗斯,外蒙。”

刑杰惊讶地望着她,神色愈发紧张。

阿西吊猫一样,迟迟才给出答案:“你们的组织在外蒙,但你们想去俄罗斯,或者,以前就在俄罗斯,准备东山再起。”

刑杰震惊得嘴张了又合,嗓子里一片混沌。

阿西不再看他,望见地上的人名已被他抹去一半。阿西起身越过他,从后面纵身翻上了厂房二层,无声无息。

文晋进行着标准的伏姿观察,手却越来越抖,都快掌不住枪了。他腾出一只手,来回抚摸胸口,心里想着想着便出了声:“冷静,。”

阿西在他背后默默看了一会儿后:“hello?”

背后忽然响起低沉的女声,文晋脊背蓦地爬上一股凉气。

他还没反应过来,头皮就是一紧,脑门被迫朝下,眼前一黑时,头骨撞击的声音从体内传来,感觉碎了。

阿西放开晕过去的文晋后,并没有走的意思。她认得这是英国7.62毫米口径的awp狙击步-枪,13斤重,不管寒冷地带还是炎热潮湿地域都能适用。玩cs的都知道它,少年选择用这枪,估计也是疯迷cs。

说实话,只要看见狙击-枪,她就特别,手痒。

她便忍不住玩了一下。

多年不碰枪,难免有些小小生疏,但很快,阿西手上动作越来越熟练快速,她好像天生就是要和枪作伴的。

重新调整瞄准镜后,阿西端起枪来,右手据枪,左手臂搭在膝盖上托扶枪托,姿势标准,从左向右逡巡。

紧挨厂房的是调压室,现在还只是个大方坑,看不出什么来,再向前是条漆黑不见底的圆形洞,应该是用来泄水的泄水隧洞。

阿西收枪时,忽觉不对劲,枪口往回移了稍许,瞬间,她迅速转过上半身,狙击-枪调转方向对准了后方。

照明灯在阿西的右后方,将厂房的轮廓影子斜拉进了隧洞,包括她自己的影子,但除了她,还有一具影子。

半躬蹲身,像匍匐等待出击的野兽,与洞里的黑暗几乎融为一体。

即使蹲着,也看得出此人身形修长,是这个洞里,她从来没发现的第六个男人。

几乎是她转身的前一刻,黑影一弹,消失在阿西的视线里,窜进了隧洞。

她竟然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她前后动作不过秒钟,那黑影甚至比她还快。直觉敏感,动作迅捷。

阿西生出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刺激着她的感官。棋逢对手,她身上的血都热了。

阿西毫不犹豫丢下枪械,奔跑起来。

在黑黝黝的隧洞里,阿西和黑影一前一后,他们快速奔跑、跳跃,激烈追逐。

隧洞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黑,已经完全不可视物,脚下水花四溅。黑暗中,人的听力要比往常更为敏感,阿西便是一直听黑影的脚步声,跟着他的脚步跑。

她把他当做人体导航,那么他呢?他是怎么辨别方向和障碍,在黑暗中奔跑自如的?除非他在黑夜里视力也极好,或者他在白天来过,记住了隧洞的每一寸土地。

但不论哪种,阿西承认,对方都深不可测。战斗中,忌轻敌,忌自高。

这里大面积积水,是因为到了洞穴深处,也有可能是附近有运输泥土和工具的交通洞,积的水是前几日大暴雨的雨水渗了进来。

他们的距离缩成两米,阿西更为谨慎。

忽的听见他的脚步起了变化,阿西心里一噔。他已蓦地转身,哗啦声响,脚下掀起一帘水花。

阿西后退一大步,几滴水珠落于肩上,湿了一角。水花落水的咚咚声未停,阿西便听见了风声。

他已瞬间缩短他们的距离,腿带着劲风,穿过水帘,直踢阿西的门面。阿西的头迅速一偏,堪堪躲过,同时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腕,并发力往下一拉一推,右腿狠狠踹了过去。

她一连串动作流畅快速,他却如山一般,坚固,稳重,岿然不动。

水声一片哗啦哗啦响,他们交手又分开,不过十几秒。

阿西被迫退后了好几步,还未盘算好如何对付,那人就已经踩着水声迅速远离。她嘴里骂了句“妈的”,循声追上去,跟着拐进了另一个洞穴,地上孤零零躺着一个手电,光直直射在墙上。

这是一个交通洞,通向外面,但除了这,哪还有人的踪迹。

阿西捡起手电,还有属于人的温热。她望向身后的隧洞,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水的波纹映在墙壁上,一条条光纹随着水波的荡漾而不停摇晃。

他好像……把她引到了另一个出口,还给她留下了一个手电。

奇怪的男人。

大山降下三分之一的车窗,寒风便涌灌了进来,他又匆忙升上一点,才点了根烟提神。

他最后一次离开阿西房间时,阿西交待他零点到外面守夜,所以叶耀灵找他帮忙照看竹子时,他还跟叶老师提了句,叫他早些回,好别耽误了时间。

烟还没抽上几口,有手电光从远处照过来,在挡风玻璃上晃动了几下。大山眯眼一看,赶紧掐了烟下车去。

大山裹着衣服迎上去:“阿西姐。”

阿西手里握着手电,在高原上奔跑缺氧又费体力,她气息稍乱,有些喘不过气。

阿西关了手电:“有人从这经过没?”

“没……”

“他呢?”阿西听了一个字就打断大山。

“他?哪个他?”

阿西看一眼几十米外的工地宿舍楼,黑黢黢的,她稍微调稳气息:“就那个叶……”阿西皱眉思索了一番,无果,“叶老师,他出来没有?”

“阿西姐……”大山望着阿西,有些不可思议,“你难道不知道叶老师的名字?你们不是很熟吗?”

“……”阿西竟从大山的语气里听出了八卦的味道,对他一阵打发,“不用守了,回吧,告诉柱子一声,他也不用来换班了。”

大山还未来得及反应,阿西就脚下咔嚓咔嚓走远了。

工地宿舍都是活动板房,隔音效果不好,阿西放轻步伐,上了二楼。

叶耀灵带着竹子和四个男学生,还有另外三个工友住在同一间房,五个床位还是折腾一下午腾出来的。

工人的宿舍堆的东西杂七杂八,大山和柱子便另找了个宽敞些的宿舍打地铺。于晏晏接受不了男女混住,更别提粗糙的工人了,幸好工地刚好有几个女工,女工宿舍还有两个女学生的空床位。

阿西站在叶耀灵房间门口时,心里已经后悔了。要看他在不在,问他是不是刚才的黑影人吗?

不应该。没意义,麻烦。她冲动了,第一次。

别人眼中的他,温文尔雅,儒雅斯文,礼貌却疏离,不自矜却也不平易近人,这或许是作为文人的一点清高,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而只有她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他隐藏在外表下的性情,这个男人睿智,强势,危险。他应该高高在上,却当着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甘心隐于世。

她从不让别人触及自己的秘密,也从不妄测别人的秘密,但叶耀灵对她未免太过“亲近”,每次见他笑,她都觉得他给她挖了个陷阱,让她不得不揣测。

阿西住的单人间在一楼最右边,原本是放杂物废品的地方,白天大山看见后就叫来柱子,两人一起动手,隔了个单人间出来。

她刚才是从左边楼梯上来的,这会儿要从右边下楼。阿西经过一两个房间,听见了……略微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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