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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前夕的世子府内一如既往的安静,书房中萧桓倨于案前,桌上摊开的论语和一旁杂乱的手稿让他心烦意乱。
寒冬,深夜,耳边只有窗外呼呼的风声,和被风吹的啪啪作响的窗户纸的声音。
暖黄的烛光幽幽,这搁在以往,便是他读书最静心的好时候,可是现在萧桓脑海中来来回回的都是那几句话,挥之不去。
“桓儿,你若是能与玄毅一起尽心辅佐你的兄长,也不枉为父对你的栽培。”
萧桓眼睛一热,烦闷的将手中的笔甩至一边,父亲的话如同魔咒一般,让他难以释怀。
“桓儿,殿试结果不必在意,身为皇室中人,无需对名分如此看重。为父只要你尽忠熙王殿下,团结像玄毅这样的才子,保我们大梁的天下便好。”
“父亲为何也如此看重那楼玄毅,难道您不知他・・・?”
萧桓的话还没有说完,锦榻上背对着他的老人便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大梁地处北方,最需要的便是这样既能征战又懂治国的才子,至于你们口中的他那些毛病,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节而已。”
昨日从城南雁山的别苑归来,萧桓一直是这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正在他烦躁难安的时候,管家正好推门进来送水。
“世子,别太劳累了,明日就要参加殿试,还是早些休息吧。”
“知道了,下去吧。”
门吱呀一声,还没合上,萧桓又忽然叫住了管家。
“你等一下,”
“世子还有何吩咐?”
“唐姑娘她可歇下了吗?”
管家一怔,缓缓道,“这会儿怕是快要歇息了,”
他眼珠子一转,又笑道,“殿下若是找她,老奴差了丫头去叫便是。”
在管家眼里,这世子府中萧桓便是天,唐欢一个藏春阁的丫头能娇贵到哪里去,只要他家主子有吩咐,再冷的天儿她也得起来。
“去叫,就说我想听曲儿。”
“是。”
萧桓将自己挥毫写下的骈文毫不客气的揉成一团扔掉,看上去心情极坏。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在萧桓闭目半躺在椅子里时,唐欢静悄悄的走了进来。
“参见世子。”
她柔柔的声线传来,萧桓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眼前的美人粉黛未施,一身素白长裙,衣袂飘飘,略显单薄。及腰长发简单挽起,露出明净精致的一张小脸来。
“坐吧。”
萧桓微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昏黄烛光下的女子这会儿似乎显得更加的妩媚,凸凹有致的身段和一把韵致十足的竹箫,忽然让萧桓没了听曲儿的兴致。
“谢世子爷。”
唐欢规规矩矩的福身行礼,随后乖巧的问道,“世子爷想听什么?”
萧桓玩味一笑道,“罢了,”
他顿了一顿,看看唐欢似乎微微有些羞涩和紧张的小脸,清声道,“把头抬起来。”
唐欢身子一僵,慢慢的抬起头,眸子对上萧桓那双深邃狭长的眸子,看着他眼里不太寻常的笑意,手心里顿时布满了汗。
“不想听曲了。”
他抿了一口清茶,嘴边荡起了浅浅的笑意。
“陪我说说话吧。”
夜色已深,房间里明灭闪烁的烛光将他的脸庞映照的更加棱角分明,略显沉郁的一双凤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唐欢,萧桓从未发现,起初这个在藏春阁众多美人中湮没的女子,细细看来竟是这般的清丽可人。
“世子明日就要参加殿试了,这会儿可是因为心里紧张所以唤奴婢前来的?”
唐欢小心翼翼的,刚想说她可以吹首平淡些的曲子缓缓这殿试带来的压力,可还没等到她开口,萧桓便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
她有些诧异的抬起眸子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我不紧张,也没必要紧张,”萧桓意味深长的看了唐欢一眼后又补充道,“寒窗苦读十几年,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唐欢奇怪萧桓脸上的苦笑,却又不敢直接多问什么。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从来不敢有过一丝的懈怠就是为了今后。”
萧桓站起身来慢慢踱步而来,“可是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改变不了的,自然也没有紧张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