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出来之后,林微微去了一趟闫宇的工作室,一进门口看到他怕在办公桌上睡着,凌乱的发将他精致的五官遮挡着,似乎睡得很熟。
林微微没有打搅他,而是径自去他的“安眠”椅上坐了一会儿,因为是上午,并无睡意,安安静静地等他醒来。
似乎是把胳膊压麻了,男人缓缓的从睡梦中醒来,低咒了一声“该死”,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抬起头来,看到了林微微,帅气的五官立刻分了家,笑得开怀。
“就猜到你今天会来。”闫宇说着便起身,朝厨房走了去,“喝点儿什么?咖啡还是红茶?”
“你不用招待我,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了。”林微微起身,朝厨房走了过去,看着男人手里忙着给她泡咖啡,淡淡地道:“洛迟衡说找到了一些与我姐信息比较吻合的线索,我过几天要跟他去一趟西县。”
闫宇手中的动作一顿:“所以,你又要和他在一起了?恭喜你。”
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冷不热的,不过林微微没在意。
“闫宇,那天我做了个梦,梦到了我姐,她说让我放下执着,她觉得我被从前的事拖累得太严重了”
“微微,你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吧,没有人逼你,你却把自己逼得太紧,那样真的不好。那个姓田的自杀了,虽然没死,也剩下半条命了,不管怎样,也算是对微然有了个交代,你不该再为难你自己了。”闫宇端着两杯咖啡往厨房外走去。
林微微望着闫宇的背影,若有所思,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我并不觉得我在为难我自己啊!”她重新坐在了安乐椅上,一下一下地摇着。
“成天睡不着觉,还说不是为难你自己?”闫宇把咖啡放下,搬了一把椅子,把它翻过来,骑在上满,双手搭在椅背上,看着林微微。
“老毛病了,我都习惯了。”
“习惯吃安眠药了吧?要不要睡一下?”闫宇用眼神示意她正躺在她所谓的“安眠”椅上。
“不要了,我中午要回去陪天佑吃饭的。”林微微淡笑着道。
“所以,你来这一趟,是准备跟我散伙的?”闫宇突然问道。
“什么散伙,我们是朋友好不好?就算真的散伙,也是绝交。”林微微捂着嘴笑了起来。
“可我并不想只做你的朋友,你似乎一直都没有正视这个问题。”闫宇变得认真起来。
林微微一愣,刚刚一下一下摇着摇椅,现在也停了下来。
“微微,我知道你与冯叔的关系并不好,可是不管怎样,你后来还是接受了他,正因为你选择原谅,才造就了我们可以相识。或许你并不知道,冯叔临终之前几日,曾经把我叫去,要把你托付给我”
“你说什么?”林微微顿时瞪大了眼睛,“冯老头还真把我当成拖油瓶了?我用得着他这么操心吗?我有手有脚的!”
看林微微说得气愤,闫宇却笑了起来:“微微,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儿,不管当很粗你和冯叔之间有多么深的仇恨和过节,可是你最终还是陪伴着他走过了人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阶段,你连冯叔都可以原谅,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洛迟衡只要坚持,也一定会重新感动你。然而,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微微,你会吗?”
林微微一愣,闫宇的思维太过跳跃,从冯远生可以联想到洛迟衡,一时间有些让她困惑,她当初似乎并没有原谅冯远生,怨恨一直存在,但也并不是跟他继续针锋相对了,他们不像是父女,更像是普通朋友
而对于洛迟衡,她从未多想过,她只是很清楚当下,她没法接受他,从身体到心理,她都没法接受,至于将来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很奇怪,今天与她聊天的两个人都在跟她谈将来,可是她从来都不觉得,她这样的人,能够拥有怎样的将来
“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吧!”闫宇突然道。
“嗯?”
林微微还没回过神来,男人已经朝她走了过来,俯身凑近她,双手撑在安乐椅的扶手上,认真地盯着她的眸子。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陪伴你,还有你的孩子们,可以么?”闫宇缓缓凑近她的脸,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了,他从来都没有离林微微这么近过,所以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闫宇,我离过婚。”
“我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有什么问题?”闫宇无所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