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场华丽的葬礼,在这场盛大的丧歌里,有太多的遗憾和无奈。我们总是用自以为好的方式去面对我们爱的人,用自以为可以心安理得的方式去报复我们仇恨的人。却不知道在这之后,我们生存的意义何在。
只是不让自己为了报仇活着,不让自己为了爱活着,便如同是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总归要找到一个支撑下去的目标。
现如今,那个凶手的命,便是扬絮活着的意义。
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撕心裂肺的疼痛一遍遍就像是要把她的灵魂身体剥离一般,她无力承受这样庞大的痛苦,只能依靠恨,可以稍微好过一些地活。
“主子,如今真相大白。主子,你……会回去吗?”
闻言,戴着面具的男子心上多出一抹怅然。
回去吗?回去又能怎样?去获得一个皇子的身份?还是去参与尔虞我诈的权力争夺?不管是哪一样结果都是自己不屑的,从小就生活在江湖中,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何去忍受那种华丽的牢笼?
那个人到现今为止都没有公布民间有一个遗失的皇子,想必也是这样的目的吧。不管是不是这样的目的,放自己自由,这样想会让自己好过一些。
那个早就遗失的名字,“祁彦宇”,就让它随着十九年前的那个皇子的死亡飘远吧。
“扬絮,从今天起,鬼面人死了,祁彦宇死了。有的只是……”
“我明白了,主子。”
未等他完,扬絮就打断了他的话。她知道他要什么,这一直都是她希望发生的事情,如今如愿以偿,那么她的任务也就真的完成了。从此以后,她可以心无旁骛地为了自己来不及爱的那个人,付出一切。
“扬絮,不用再叫我主子了。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听了这话,扬絮单手握剑,单膝跪地,道:“主子,扬絮永远忠于主子。”
无奈摆摆手,戴面具的男子转身上前,把她扶起来,语气中的阴寒和冷戾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淡然的无奈和伤感,“扬絮,报了岸成的仇,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吧。”
主子还是理解自己的,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只是报了仇,真的还能找个人嫁了,然后心无芥蒂地过日子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都已经远离自己而去了,所有的快乐与悲伤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不再什么,扬絮微微点头。
戴面具的男子转身,黑眸看向月光洒落的树林深处,一层淡淡的哀伤爬上眼角。
小女人,从今天起,让我守护你好了。作为我对你的补偿,那个人的死的补偿。
二皇子宫内。
一身红衣的苏柳若倚在祁彦玮的怀里,刚刚欢愉过后的两人相依相偎在温柔乡里,苏柳若对这种机械式的欢爱已经疲倦至极了,对于眼前的人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留恋和爱意,有的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可是祁彦玮却是另一番的心思,眼前的女子是他愿意用一辈子去交换的,他可以为她生为她死。拥紧了怀里的温软香躯,祁彦玮柔声道:“柳若,你爱我吗?”
闻言,苏柳若猛地一惊。
爱他?
笑话!自己怎么会爱他?以为给了他身体就是爱他了?那这个男子也未免太过天真了一点。自己与他不过是利益的交换而已。她借他的手报苏澜依的仇,而他则借助她在苏家的地位帮他登皇位。
在这场交易里,会出现爱?
那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柳若没有感情的声音柔柔的,传进祁彦玮的耳朵里,“玮,怎么突然这样问?”
小手抚上他的胸膛,有意识无意识地挑逗着他。她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什么爱不爱的。爱那是违心的话,不爱两个人的利益交换不定会中止。
呼吸急促地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祁彦玮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压抑,他道:“柳若,你知道吗?我爱你。”
苏柳若的手在他手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试着挣扎开来,可是祁彦玮抓得紧,怎么都没法挣脱。苏柳若对于他此刻的表白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却又不好拂了他的意,只能被动地任由他抓着。
眉头紧蹙,不知道要什么,只是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感觉到她没有回避,祁彦玮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继续道:“柳若,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那时候你是第一个对我棒的女子,在你之前从来没有人赞扬过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无法割舍的女子。”
听到这里,苏柳若有些疑惑,自己是什么时候赞扬他的?怎么不记得?
感觉到怀里的人的犹疑,祁彦玮微微一笑,继续道:“你是不记得了吧。是小时候,我为洛襄去捡一个风筝的时候,你刚好是跟着你爹爹进宫送绣的,那时候你站在阳光里,就对我,哥哥好棒。你知道吗,那时候的你像是一个小天使一样,就那样刻印在我的心里,再也忘不掉了。”
苏柳若听到这些不是不震惊的,原来祁彦玮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了。难道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想到这可能,苏柳若有些无措。
“柳若,我曾经发过誓,我要给你我可以给的一切,要给予你最好的生活。我要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柳若,等我做了皇帝,你就当我的皇后,可好?”
“我……”
苏柳若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一直以来她就只是以一种交易的姿态和祁彦玮相处,可是事到如今竟是被告知他爱自己?!这怎么可以?自己要做他的皇后?可是锦哥哥……
而一边的祁彦玮却是把苏柳若的沉默当作了默认,一阵欣喜,祁彦玮一个翻身就压在了苏柳若身上。把头埋在她傲人的双峰间,轻轻啃咬着。
顿时,传来一阵低低的娇喘声。
柳若,你不会等太久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