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想到中了剧毒的你,还这么有力气。哼~....少在哪里大言不惭了!”
凌伯云不相信地说着,可他的眼神突然犹豫了。
愿天寂从泥浆中挺直腰板地站了起来,全然不顾身体是有多么的痛苦。
雨水的浸泡使他麦黄色的皮肤变得黯淡起来,好像愿天寂整个身体都发烧了。
“(没想到凌伯云的天函方式,已经恐怖到能记住我业力流动的地步。他不仅看穿了自己业力运转的模式与缺陷,同时也摸清了我身体上的弱点。可恶.....,他刚才的那一剑正好刺穿了我后背上的「第一死穴」――京门穴。这样子下去,可能真的会被他杀死!)”
愿天寂捂着背后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心中暗暗地想着。
“我劝你不要疗伤了――”
凌伯云的眼睛就像是一台专门透视业力的精密机器,一丁点儿的业力流动都难以逃出他那双来自地狱宣布死亡的眼睛。
他看到愿天寂依然坚持地动用业力来恢复后背的伤口,不禁发出对自己坚信的笑容,“我的分析果然没错!京门穴,对你....很重要吧!”
“要是你的身体上,没有这个唯一的瑕疵,或许我真的只能和你打个平手呢!”
“.....女婿。”
愿天寂听到那两个字后,身体还在疼痛的感觉一瞬间便像烧红的铜丝一样,铮断了。他满脸不承认地否决着,“别叫我那两个字,我愿天寂永远都不会接受那样的耻辱!”
愿天寂火冒三丈,体内的业力突然紊乱地流动起来。
他看着凌伯云那张邪笑的脸还有那对轻视自己的目光,沸腾的气血瞬间狂涌而上。
“混账东西!我不是你的女婿!不准你在那里给我乱叫!”
愿天寂奋力地咆哮着,他的整个身体在这种激怒之下瞬间加热,像是从火炉中端出来的铁水般热浪滚滚的。
淋在他身躯上的所有雨水,刹那间,化成了蒸蒸的白气。那些游离的水汽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裂响,搅动了周围逐渐暗淡的雨夜。
一股比一股强烈的热流从愿天寂沉默的身体上瞬间激射,然后将冰凉的森林一角急剧地升温、膨胀、燃烧、爆炸。
在这之后,每一滴降落在愿天寂身上的雨滴就如同黑暗中振翅乱撞的飞蛾扎进光亮的火灯里,发出血肉烧焦的脆响。
“叭、叭、叭――”
浑身滚烫的愿天寂垂下刀锋般犀利的双眸,他英俊的面孔承载着一股无法言说的伤痛。愿天寂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凌伯云冷冷地说着,“.....早在十年前,我就给你说过了,你永远都不可以喊我女婿。你也不配做尘儿(风尽尘)的父亲。”
“.....凌伯云,今天的我们,必定会有一个人死去!我的实力还有直觉,已经告诉我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我,而迈入黄泉的那个人正是你....凌伯云!”
愿天寂用手指着他,然后把自己快要瞪出来的双眼遽然地缩紧。
愿天寂平旷的额头上瞬间暴跳出几条膨胀的青色血管,然后他那具烫的快要爆炸的身体诡异地发出了一种野兽用爪牙切割猎物血肉的撕碎声。
“--吱--呲--吱--呲”
愿天寂健硕的后背,在锁骨的两端渐渐由内而外地撕开了两条细长的裂缝,红色的肌肉还有森然的白骨瞬间便暴露出来。
仿佛他坚实的躯体内捆绑着一只不受控制的史前巨兽,开始从脊梁骨的深处切开血脉、震碎骨头,甚至是扒开灵魂般向外面挣脱出来。
一瞬间,两股炫耀的白光从愿天寂的锁骨处激射而出,劈开了雨夜笼罩之下的凯伯之森。
那两道堪比太阳的光束,让一旁的凌伯云忍不住地抬起了两只手掌,交叉地挡在自己的眼前。
“这是....,奇迹吗?”
********************
【凯伯之森-黑枳翼】
一对庞大的白色骨架从愿天寂的后背中“咯噔咯噔”地伸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白骨的表面便开始簌簌地席卷着一大团浓郁的黑色筋脉。那些快速扭动的黑色细丝像是数不过来的蚁群般交织地窜动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在白骨上便形成了一对深灰色的大型羽翼。
抬起头来的愿天寂,一脸冰凉的寂然。他用力地挥了两下背后的羽翼,一阵骤然的热流便弥漫起来。
他视而不见地打量了凌伯云一会儿,然后用一只手拔掉翅膀上的一根黑色羽毛,高高在上地说着,“你的剧毒,黑枳翼只用了一根羽毛便把它吸干净了。”
愿天寂说着,便把那根拿在手上的黑色羽毛轻轻地甩了一下。毛根处的毒血就这样被他优雅地扔在地上。
他拿着指间的羽毛,在自己冰俊的脸上抚弄了一会,忍不住痒痒地笑了,“呵呵...,凌伯云,你是个战斗经验比较丰富的人,很懂战略的重要性。不过,你派来的手下,位置好像暴露了!”
愿天寂一说完,便把那根黑色的羽毛朝凯伯之森的边际飞刺而去。
“嗖”的一下,那根黑色的羽毛从闪魂的耳边略过。
惊恐万分的闪魂,正常的脸色一下子全白了。他靠在树干上,被雨水湿透的嘴唇哆哆嗦嗦地启开了,“打....打...偏了?”
闪魂觉得自己的位置可能已经被愿天寂知道了,可他为什么没有用羽毛飞穿自己的脑袋呢?他不能只是单纯地警告自己,莫非是他故意打偏的。
正当闪魂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扭过头顺着刚才羽毛飞过的路线朝它的终点看去,结果却竟令他无比诧异。
“您怎么....也下来了?”
闪魂用沙哑的声音小声地说着,同时也不断地把头朝愿天寂的方向扭去,生怕被他发现了。
下着暴雨的冷夜把周围遮挡的一片模糊,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流动在地表的雨水,会时不时闪射着几道游离的暗光。
一个模糊的人影从森林的另一边走到闪魂的面前,停下来之后,也只能看清楚那个人穿着一对白色的靴子,其余的上部分都被黑暗笼罩着。
站在闪魂面前的那个人影,似乎用手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您受伤了?”闪魂有些激动地说着。
“嗯,他正好把羽毛刺中了我的胸口。”
那个隐藏在暗光里的人影,语气平和地回答着闪魂的问题。
“需要现在准备发动计划吗?”
“不需要,我们再等等。”
那人说完,便和闪魂转移了藏匿的地点<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