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大璋气恼地夺过他的玉箫掷在地上:“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很爱馨书吗?她如今陷在火坑里你还有心情吹曲!”
杜珩恍惚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那夜馨书所说的话仿似一场噩梦,他陷在噩梦里竟忘了身边的事,急切问道:“馨书怎么了?”
窦大璋三言两语言明一切,杜珩紧紧攥着拳头,纵然他与馨书有缘无份,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罪。
“我再去找那坊主说说。”杜珩坐言起行,也不吩咐小厮备马,自奔向马房取马。
窦大璋在门口等他,正遇见阿妤和萧勤来找杜珩。
“你不能去。”萧勤听完窦大璋所言以身躯拦住杜珩的马。
“是兄弟就不要拦我!”
“就因为是兄弟我才要劝你。”萧勤紧紧拽着缰绳,“大璋去要人是五十万两,你这个穆国公府的公子去那坊主还不漫天要价!”
杜珩恍如醍醐灌顶,他确实去不得,可是三天如何筹出五十万两,难道由着馨书沦落风尘?杜珩道:“我便是砸了如意坊的招牌也要把馨书要回来!”
“你若真去了,那砸的便是穆国公的招牌!”萧勤寸步不让。
“你不必去,我有办法让如意坊让步。”阿妤此言一出,在场三人皆诧异望着她。阿妤朝杜珩道,“你们只管尽力筹措银两,如意坊那边交给我。”
“你能做什么?”窦大璋质疑,阿妤一介女流,如何能和金花姨那个风月场里打滚出来的人精较劲。
萧勤将阿妤拉到一旁,问道:“你不是想拿自己的身份去威胁如意坊放人吧?”
阿妤狡黠一笑:“是威胁,但不是威胁如意坊。你稳住他们,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东西。”
萧勤怎么也不会想到,阿妤说要准备的东西是一件绿色的肚兜,而且还送去了国师府。
国师木青秋在府中饮着上好的碧螺春却是一点味道也尝不出来,虽说他早已猜到仪和公主不会真的去皇陵吃苦,却没想到会跑到自己这来。只怪自己当年一时大意,才落得如今被人牵着鼻子走。
当年皇太孙刚满周岁,先皇找了自己主持抓周仪式,偏偏前一夜有个故友到访,二人喝得酩酊大醉,次日一早他迷迷糊糊地把自个夫人的肚兜并着抓周用物打包带进皇宫。路上遇见了仪和公主,公主素来贪玩,找了几个小太监抢了他的包袱。在他跑遍大半个皇宫找到仪和公主时,正看见公主拎着个水绿色的鸳鸯肚兜仰天长笑。
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他这个受世人敬仰的国师也就晚节不保了。这些年阿妤可没少拿此事要挟他,就说她宫里那只波斯猫,整天上窜下跳打烂东西,有次还挠了贵妃娘娘的脸,险些被贵妃炖成了粥,阿妤硬是拉着他去说什么那猫的八字利国利民杀不得。堂堂一个国师给猫算命,简直是他一生的污点,也不知这次阿妤又要闹什么。
“碧螺春喝多了伤胃。”阿妤从侧门进来,唬得木青秋洒了一手的茶水。
木青秋最爱故作高深,国师府只有矮桌和软榻,阿妤也不跟木青秋客套,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深深吸了一口熏香。木青秋问卜的本事她不信,不过调香确实有一手。
“公主喜欢一会带些回去便是了。”仪和公主哪次驾临他不得脱层皮。
“这个一会再说,先跟你商量个正事。”阿妤坐直身子,道,“我记得如意坊的坊主跟你的关系不一般是吧?”
木青秋放稳茶盏正襟危坐:“哪里有什么不一般,就是金花在我这儿当过几个月的学徒。”木青秋广收弟子,金花也曾拜在他门下学艺,后因木夫人见不惯这般妖娆的女子与自己的夫君师徒相称,硬是把人撵了出去。自那之后金花便和木夫人结下了梁子,但和木青秋的师徒情倒是还在。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过你这个女儿做的事情可不太光彩,身为人父,你就没责任管教管教?”
木青秋深深吐纳,又要砸招牌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