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入宫做了婢女,在姚万仪面前姿态也就更低。
但终究算得上是故人,姚万仪对她也还算客气。
陪着姚万仪说话的那几个宫女正难受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见金玉娥来了,便叫她过来陪着。
“几位姐姐陪了我半天也累了,都下去歇着吧,有玉娥在这儿陪我说话儿就行了。姚万仪也有些事情想要打听,人多了不好张口。
“县主一向可好?府上侯爷和夫人也都好吧?”金玉娥例行问安。
“都好着呢!你打进宫来可和你家人有过书信来往?我倒是忘了他们发配到哪儿去了。”
“倒是通过一次书信,他们如今都在定乡呢。”金玉娥提到爹娘不免黯然。
姚万仪也只是随口一问,实则并不关心,她的关心另有其人:“这些日子世子爷可有过来?”
姚万仪对玉孤明有意,知情的人不在少数,金玉娥这么八面玲珑的性情又哪里会不知道?
包括姚万仪每个月都来桐安宫请安,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多么知礼懂规矩?
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容太妃是玉孤明的外祖母,姚万仪自然要极力讨好。
可玉孤明对她却唯恐避之不及,容太妃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她来十回也见不上两回。
可姚万仪就是有这股劲儿,软钉子硬钉子碰了无数,就是不肯死心。
“世子爷只要在这宫里当值,必定要过来请安的。”金玉娥笑着说,“昨日来过一回,今日还没见着呢。”
姚万仪听了不免怅惘,早知道她就昨天来了。
之前打听到玉孤明今天会在宫里,看来又不知哪个没脸的跟他换班了。
“奴婢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县主了,怎么瞧着您竟像是清减了呢?”金玉娥关切地问。
“我们县主这些日子胃口一直都不好。”姚万仪的婢女秀珠说。
“春天阳气上升,容易有虚火。”金玉娥说,“该请个御医调理调理。”
“你懂什么?心病须得心药医。”另一个婢女含香说,“凭他多高明的医术能治得了心病吗?”
“也是,贵人心事都重。”金玉娥陪着笑说,“昨日世子爷来也是一副愁容。”
“世子爷究竟怎么了?”秀珠说,“前几日我们在城外遇见他也像丢了魂似的。”
金玉娥瞧了瞧,想着火候差不多了,便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有些关于世子爷的事奴婢藏在心里也许久了。想着要是说出来,怕是会惹麻烦。
若是不说呢,又觉得对不起县主,您待奴婢实在太好了,奴婢良心上过不去。”
“有什么事叫你这么为难?”姚万仪冷哼一声,“我这人最不喜欢卖关子。”
“不是奴婢有意要这么吞吞吐吐,”金玉娥连忙解释,“只是这话说出来,奴婢也在这里安身不住了。
您也知道我现在就是个小宫女,敢得罪哪一个啊?”
“你只管说就是,要是真心为我,我不会亏待你的。”姚万仪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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