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军管会的首长说,什么时候捐献,捐献仪式要怎么办,都由您决定。”
玉明坐到我的身边,拿起桌子上的茶盏一饮而尽。我笑着替他擦掉鼻头上的汗珠,
“大冬天还出这么多汗,小心着凉。”
“都是她,不肯好好走路,连跑带颠的,疯丫头一个。”
程小希一下子窜到玉明面前,皱着鼻子叉着腰,不依不饶的,
“我不是疯丫头,你要敢再说,我就咬你。”
“哈哈哈,好好好,小生求饶啦!”
玉明夸张的打躬作揖,不亦乐乎。我的心里忽然高兴起来,看来玉家又要办喜事了。
“玉姐姐,我能不能参观一下您的玉如意?”
我的神情一紧,猛地站起身子,手里的丝帕紧紧的绞在手指间。难道他们也是为了玉如意而来?难道他们也要得到玉如意?难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的心里打着鼓,七上八下的。
望着程小希无辜而好奇的表情,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扯动着嘴角,勉强的笑了,
“噢,你知道玉如意?”
“是啊!每个人都知道,大家都在议论呐!”
“都说些什么呢?”
“说什么的都有,反正……”
程志武轻声而连续的咳嗽声打断了程小希的话,玉明也用目光狠狠的瞪着她,警告她不许再说下去。程小希就不信邪,脖子一梗,还是把话说完了,
“反正就是说它很神奇了。”
程小希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三个人,她的直觉告诉她,气氛不对,赶紧撤。她有些心虚的回到父亲身边,微微的低下头,抿起嘴唇,不再说话。
“程先生,等我与家人商议后,再做决定,您看可好?”
程志武听到了一个陌生而不失礼数的声音,也听出了玉玲珑话中送客的意思,他在心里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好的,我等您的消息,告辞。”
三个人走出玉府,程志武沉默不语,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事情不妙。玉明却无法沉得住气,对着程小希大喊着,
“你可真行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被他吼得莫名其妙的程小希,眼泪汪汪的向父亲告状,
“爸,玉明又欺负我。”
“我欺负你?你说话前,能不能先用用脑子啊!”
“我怎么啦?我……”
程志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阻止两个人争吵下去,
“好了!小希,以后不要乱说话。”
然后,他转向玉明,很认真很严肃的说,
“你看,事情可会有变?”
“我哪儿知道啊!您没看见姐姐的脸色都变了,玉如意是她的死穴,一碰准坏。”
玉明依然气鼓鼓的,他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似乎程小希的一句话,让玉玲珑动摇了某一个决定。
“我怕,她会开始怀疑政府的诚意。”
“我总觉得,姐姐是在试探。玉府主宅和玉器行只是试探的一部分,可是,她具体要做什么,我也猜不透啊!”
“天啊!如此下血本的试探,她要干嘛?”
拼命咬着舌头,警告自己不再说话的程小希,听到玉明的话,实在是忍不住了,瞠目结舌的问道。
“要不是你多话,今天,或许我们就知道了,现在,没办法了。”
玉明又狠狠的瞪了程小希一眼,看着委屈的撅着嘴的程小希,玉明心中的气,便全体不见了。他轻轻的叹气出声,
“算了,事已至此,咱们打起精神,从头再来。”
程小希仰起头对着玉明甜甜的笑着,目光里装满了阳光和崇拜,用力的点着头。而程志武却没有玉明那样的信心,他低着头独自走在前面,心思依然绕在玉玲珑身上。
玉玲珑是个极其纤细敏感之人,往往爱钻牛角尖。对于身边环境的变化有着常人不能及的敏锐,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迅速的做出相应的反应。
对于身边的人,她更是观察入微,就像玉明和程小希之间的关系,程志武也是最近才看出来的,而玉玲珑却能马上感觉到。
玉玲珑的疑心已起,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弄清楚她要做什么,关键问题是要打消她心中的疑虑。程志武思考着对策。
关玲玲将玉朴玉送回于家后,心里空荡荡的,仿佛身体的一部分已经缺失,而疼痛却依然存在。她是趁着玉朴玉熟睡的时候,离开于家的,现在,她的心里不停的在想,朴玉醒了吗?会不会哭着找她?朴玉吃了吗?于家的饭菜他吃得惯吗?衣服穿的暖不暖?于家的人喜不喜欢他?
问题、担心、担心、问题,关玲玲觉得她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她拼命的工作,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工作,或许累到极致的时候,她可以睡一个不梦见玉朴玉的安稳觉。
罗才英心疼的看着和衣睡在办公室沙发里的关玲玲,她紧紧的抱着自己,双腿弯曲抵在胸口,睡姿紧张睡得很累。罗才英脱下军大衣,轻轻的为她盖上,拿过一把椅子,坐在关玲玲的身边,静悄悄的看着她。
关玲玲在罗才英的心中始终是个迷,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关玲玲对于他的依恋,但是,每次当他提出结婚的请求时,都被她温和的回绝了。罗才英想不明白,他与她之间并不存在任何障碍,而关玲玲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她的矛盾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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