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女人带有明显哭腔吟唱出来的单调长音。渐渐地,一些神祗的名字,开始被人虔诚的吟诵着,汇入了那充满哀伤的单调长音中。在众多呼喊神祗名字的声音渐渐盖过了那哀伤的单调长音后,一个苍老得几乎能从歌声中听出岁月年轮的声音,开始朝着天空中看不见的神祗诉说起来.......
静静地站在环形土垒高处的一座机枪巢旁,唐国铭与哈尔巴拉等人看着那些围拢在刚刚清理出来的安全区域、拍打着巴掌哭泣吟唱的女人、老人和孩子,许久都没说出一句话。直到一些身强力壮的黑人枪手也朝着那些女人、老人和孩子聚拢,加入到了悲哀吟唱的行列之中,抱着双臂站在唐国铭身侧的魏岳方才微微叹了口气:“看这架势......咱们怕是又要做了无用功了?”
朝着满脸遗憾神色的魏岳瞥了一眼,唐国铭低声问道:“老魏,你什么意思?”
魏岳朝着那些围拢在一起悲声吟唱的黑人努了努嘴:“这场面我见过好几次了!每一次当地土著部族遭遇了不可抗拒的损伤,剩下的人都会这么唱几个小时,甚至是唱整整一夜。等天亮之后,他们会收拾好他们能拿走的所有东西,离开原来的驻地。咱们这回......”
话说半截,魏岳也是泱泱地耷拉下了脑袋!
从无人机中投放的那些诱导型炸弹,有不少都是伪装成了钢笔、卷尺或是打火机、香烟之类的模样,就连衙内那种在大城市中生活过的中国人,都顺手捡起了一个精致的打火机揣进了口袋里,也就更不提那些平日里见了垃圾都当了宝贝的黑人孩子或女人。尤其是那些捡起了伪装成钢笔或是打火机的孩子,全都是将捡到的东西紧紧抓在了自己手中,或是高举过头道:“是他们的战歌!好像是说.......小鹰被毒蛇咬断了翅膀,幼狮被豺狗伤到了眼睛.......老鹰要去叼起毒蛇,摔死在岩石上,狮子要去咬死豺狗........”
下意识地朝着医疗区方向看了一眼,唐国铭低声应道:“阿卜杜的儿子伤势如何?”
哈尔巴拉微微叹了口气:“左手全废,右手勉强能保留两根手指。咱们如果肯花大力气去做诊疗,那么以后基本生活没问题,但是当猎人是绝不可能了!”
扫了一眼用力跺着双脚载歌载舞的阿卜杜,唐国铭低声说道:“那就试试看,给这孩子另外找一条路走!手没了不要紧,只要脑子和血性还在,这条路就能走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