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诗h瞪大眼睛,挣开两个婆子的拉扯,扑到福晋跟前,“主子,主子,你打奴婢吧,奴婢愿意受罚――”
“诗h,”苏伟唤了一声,“我冲撞福晋,理应受罚,你别让我于心不安……”
李氏侧了侧身子,看向苏伟,眉心微拢。
“还等什么呢?”福晋朗声冲两位拉人的婆子道。
两位婆子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先迈一步,姜嬷嬷横眉一竖,厉声道,“没听到福晋的话吗?忘记谁是主子了?”
两位婆子一僵,踟蹰着上前,苏伟后退一步,仰起头道,“不用麻烦了,苏培盛自行领罚。”
“苏公公……”诗h无力地瘫在地上,泪流满面。
苏伟双目清明,转身向门外而去。
院子里早有仆役搬来长凳,内院门房的看守执着板子,监督执行的是在后院当差的柴玉。柴玉看了苏伟两眼,紧抿唇角。苏伟点了点头,俯身趴在凳子上。
院子里传来声声闷响,诗h惶恐地爬到福晋身边,扒住福晋的衣摆,“主子,主子,手下留情啊,苏公公是四阿哥的人――”
“你起开!”诗瑶一脚踹在诗h身上,诗h应声而倒,宋氏不忍地别过头,“别用你的脏手碰福晋。”
“停手!”一声呵斥猛地响起,屋内的人抬头向外看去,一连串地灯笼涌进院子,为首的是张起麟、张保两位公公,“贝勒爷到,”张起麟仰头喊了一声。
苏伟转头,看一身藏青色蟒袍的四阿哥负手走进院子,四目相对时,苏伟别开眼,四阿哥的脸还透着涨红,估计是刚刚过了酒劲。
“给爷请安,”福晋并宋氏、李氏迎到门口。
四阿哥寒着脸,声音清冷“不过一个丫头罢了,福晋何必这般大动干戈?”
福晋惊诧地抬头看向四阿哥,“爷忘了宋氏屋里的碧儿了?诗h做出这种事儿,妾身实在颜面无光。而苏培盛,为了一个这么不知检点的奴婢竟公然拿着爷的令牌威胁与我!”
“行了,”四阿哥打断福晋的话,“诗h与那个碧儿不同,是爷吩咐她伺候的。如今福晋既然已经知道,爷就找个日子把她纳进来,这场闹剧也到此为止。”
一屋子的人猛然安静下来,宋氏、李氏都转头看向僵在原地的诗h,只有福晋惨白着脸,硬撑着身子,半晌后缓缓下拜道,“既是如此,恭喜爷得了新人。”
四阿哥叹了口气,“爷累了,你们也都休息吧,苏培盛冲撞福晋,罚他半年的例银――”
“四爷,”福晋仰头打断四阿哥的话,“苏培盛仗着爷的令牌威胁主子,满屋子的丫头奴才都看着呢,妾身既然罚他三十大板就没有半路停下的道理。否则,妾身身为嫡福晋的颜面何在?难不成,妾身服侍四阿哥这么多年,又为四阿哥诞下长子,如今连一个太监都打不得了吗?”
“阿玛,”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东厢房的门恰在此时被打开,弘晖穿着寝衣,赤着脚“噔噔噔”地跑了出来。
“大阿哥,”乳母拎着小靴子慌忙地追了上来。
“阿玛,”弘晖抱着四阿哥的腿,一脸懵懂。
“四阿哥恕罪,福晋恕罪,”乳母手忙脚乱地用毯子包住大阿哥,弘晖执着地抱着四阿哥的腿不放,“阿玛,你明天跟弘晖出去看灯好不好?”
四阿哥低头看了看弘晖,又抬头看了看不让半步的福晋,面寒如冰。
“继续,”福晋扬声道,四阿哥抱起弘晖走进屋内,福晋转身跟了进去。
苏伟抿了抿嘴唇,闭上眼睛,落下的板子却没有刚才疼。张保、张起麟不知何时接过了木板,每一下都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柴玉高声报着次数,三十下似乎很快过去了。
“启禀贝勒爷、福晋,苏公公已经挨过三十板,”柴玉进屋回报道。
四阿哥喘了口气,弘晖在他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让人带他回去吧,半年的月例照扣不误。”
“是,”柴玉俯身退下。
福晋看了四阿哥一眼,没再吭声,宋氏、李氏都垂着头,屋内气氛一片凝滞。
四阿哥低头看了看还瘫在地上的诗h,放轻声音问道,“我记得你娘家姓武?你父亲外放山阳县县令,叫武柱国?”
诗h呆愣了半天,才慌手慌脚地跪正身子,“是,奴婢原姓武,父亲,父亲得四阿哥看重,得了个外放县令的差事。”
四阿哥点了点头,福晋冷冷地看了诗h一眼。
“福晋最近多辛苦些,在西配院再收拾一间院子出来,派些下人去伺候。等过了年关,爷就把武氏的籍册送进宗人府。”
“是,”福晋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行了一礼,诗h的身子抖了抖,想说什么又没敢开口。
四阿哥把弘晖递给乳母,起身向门外走去,李氏、宋氏都行礼恭送。
四爷走到门口,路过柴玉身边,微停脚步,冷冷地吩咐了一番,“三进院儿已经收拾干净,你明儿个就带弘晖搬过去。大阿哥身边的乳母不经事,全部换掉!”
“是,”柴玉俯身领命,福晋脚一软,瘫在了椅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诗h不是番外那个可怜的吉常在,她姓武,亲们可以去查一查她到底是谁哦!
福晋又钻牛角尖了,她一直过于重视自己身为福晋的颜面,不过小苏子也确实。。。福晋要是退了,以后就真没威严了,所以亲们理解一下,毕竟在这个男色的时代,所有女主都有不可掩饰的缺陷。。。oo~<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