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那样组成的建工队伍在市里被冠上了‘流动大军’的雅号,的确如此,不到两年,建工队伍的人员唯一留下来的只有王云庆一人了。他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他暗恋的那女孩。此时的王云庆已经更像一个男子汉了,体魄显现的更加健壮了。
眼看快到秋收了,父亲捎过来话,让他回家秋收,其实主要目的是想让他相下亲,找个女娃将亲事定了,过上一年半载把婚事办了,生孩子过日子。但王云庆有他的想法,秋收有他没他都一样,家里就那两亩薄田,至于相亲,他更没有想过。他在感情上唯一想过的就是,等到惠萍考上了大学,有了恋人以后,在考虑自己的事情,那时候自己也许就会失去那份憧憬了。
今天晚上,惠萍将王云庆叫了出来。惠萍时而会将王云庆从工棚里叫出来。两人顺着工地附近的小河畔上,慢悠悠的走着。
“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吧?”惠萍指着河上的一座小石桥说。
王云庆点头答应了,他还没有拒绝过惠萍的要求呢,当然惠萍也从来没有蛮横不讲理过。他们坐在桥头上。中秋的晚上已经稍微有些凉气了,蟋蟀的叫声从四周清脆的传来,时而还有青蛙的叫声,这里就是城市里的田野。
“眼看就要秋收了,上次你回去了,今年还是要回去的吧?”惠萍抬着眼皮问王云庆。
王云庆说,今年他没有回去的必要了。其实他心里在想着,留下来就是想多看看惠萍,一旦惠萍考上了大学,再见到她的机会就屈指可数了,甚至有再也见不到的可能。
惠萍欢笑的将手放进了口袋,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说。“真的啊,那我这段时间就不会寂寞了,可以找你聊天了。”
“不是要高考了吗?还是不要常来了,别影响到了你的考试,高考可是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啊。”王云庆勇敢的对她说,而自己难道不是因为想多见到她而留下来的吗。
“关心我的高考吗?”惠萍转头很认真的看着王云庆,慢慢的张开嘴巴小声的问。
“读了大学才会有前途,而高考是关键。虽然我没有机会去读书,但我可以想象的出来,高考很重要。”王云庆躲开了和惠萍对视的机会,眼睛看向了哗哗流动的河面。
“事实也不一定啊。有时候,我会这样想,人就短短几十年,怎样的生活才是幸福的呢?难道非要接受高等教育,有好的工作,那样才算得上幸福吗?假如是这样的话,那幸福是幸福吗?”惠萍说着感伤了起来。
王云庆认为惠萍说得很有道理,但他不准备发表任何言语,因为他感觉自己没有资格在这方面发表意见。
“幸福并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自己感觉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惠萍大声的对着星辰说。
王云庆抬头看了一眼充满着信心的惠萍,他很赞同对方的话语,但必须保持沉默。
“我这样是不是特像一个傻子,说着不着边界的话。”惠萍针对王云庆的老是不语,埋怨起自己。
“傻子?这是那里的话,你怎么会是傻子呢?”王云庆以为惠萍生气了,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不这样认为就好,因为事实上我没有傻,很健康啊。”惠萍笑了起来。
王云庆也憨厚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