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一表人才,为人机警,便是去了那人口众多的乾阳城谋生,应该也有出头之日。”那韩姓大汉出口成章,所说的话俱是有理有据,直叫人听了心里舒坦。只见他略作迟疑,微微叹了口气,转眼看向唐凌,又道:“三弟,大哥对你一见如故,这才劝你,若是你去乾阳城谋生,只求安稳度日,还是不要跟那金无尽扯上关系的好。”
唐凌吃了一惊,送往嘴边的酒杯也不由顿住,他心知武神鼎也有一个落在金无尽的手中,因此对牵扯到金无尽的种种事情亦是颇为在意。此时一听韩姓大汉说出这个名字来,他心里更是想要挖些底细,连忙问道:“韩大哥为何这般说话?那金无尽乃是南川国最有钱的财主,早上我进沥滘县,还在城外看见免费施粥的,打的就是金无尽的名字,想来他应是出手阔绰,乐善好施的人,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
韩姓大汉还没答话,那胡说却是接道:“三弟,大哥所说的话,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而且大哥见识不凡,也曾在乾阳城生活过,怕是也知道那金无尽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底细。”
听得此言,唐凌心中更是惊骇莫名,暗想道:果然自己猜的没错,韩大哥相貌堂堂,举止之间,温文有礼,应是一个饱学的儒士。却不知道,他怎么会成为干跑江湖这等性命堪忧的事?
按理说,饱学儒士便是不追求功名利禄,也会想过些安稳日子。而这些跑江湖的,完全是在刀口上讨生活,说不定哪天在道上行走,遇见凶狠的劫匪强盗,便会横死野外,连尸体也没人去收,实在不是一般人敢做,甚且愿意去做的事。
只见那韩姓大汉摇了摇头,低声道:“二弟,莫要多言。”
胡说见自己大哥不想提及旧事,也不再多言,只是低低的哼了一声,便自喝着闷酒去了。
韩姓大汉略作停顿,又道:“三弟,从古至今,那些生意人要想做出名头,莫不是有着百年老字号的老店,甚且还须生意一路平坦,蒸蒸日上,否则生意不景气,很可能会一蹶不振。传闻那金无尽出身乞丐,不过是最近二十年才发了横财,也正因为此,他才打着不忘本的名号,每逢初一、十五,便在各个县城的门口为乞丐、穷人派发热粥。”
“那金无尽在南川国的名声这般响亮,也是因为每逢派发热粥的时候,也弄得大张旗鼓似的,让一个个乞丐高声赞扬他。最近,他就连托个什么镖物,也要号召九大府地中的各大镖局,前往乾阳城,弄个什么现眼的‘九府夺镖’。”那胡说在一旁听了片刻,一时忍不住,又自粗声骂道。
韩姓大汉却是不理他,低声道:“三弟,为兄没说明白,想来你也知道,那金无尽能够在二十年内,成为南川国第一大富豪,怕是暗地里也干了些黑事。他站在高处,只管统筹,便是被查了,只要将手下的人丢给官府便是,自己则是在全国各地打着善人的名号,那善人的名头早就盖过了他以前的污点。”
“如今,他在南川国地位极高,跟许多文官武将也颇有关系,出了一些小事情,随随便便也能压下。若是三弟你在他手中谋生,难免卷进漩涡,一不小心,怕会替他人背了黑锅,所以还是不要跟他有点干系的好。”韩姓大汉诚心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