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一心里暗笑,这可不像一个警察应该说的话,平日里段成文的性子是属于稳重成熟之流,今天估计酒鬼多喝了二两,有些管不住嘴,开始大放厥词。
不过李正一知道,这时候段成文所说的话,才是真心话,介绍派出所程所长给他认识,也是真心真意想帮他,所以他站起来,主动端起杯子说:
“段哥心意我明白的,先干为敬,你随意。”
一口喝尽,李正一又倒上一杯,朝程立生举杯说:“程所长,以后小弟就要靠你多多照顾,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程立生的酒量不错,喝到现在还是不动神色,见状微微笑道:“老弟客气了,其实有老段给你上下打点过招呼,多数用不到我老程这一个小小的街道派出所所长。”
李正一连连表示程所长客气,段成文酒意微醺地说:“老程,你不要妄自菲薄,当年在部队跟随首长的干劲哪里去了?只不过你这人,性子太直,容易得罪人,这一次过后,更要改改性子,往后的路,还早着呢。”
程立生眼现感激之色,这一次要不是依靠段成文的背景,这个派出所所长指不定还要干几年呢。从部队回到地方,前前后后干了十几年,仍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街道派出所所长,最大的原因就是性子太直,容易得罪人。
李正一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听得有点迷糊,第一次见面,刚认识没多久,也不好主动盘问,只得频频举杯凑乎气氛。
一顿饭吃到午后三点左右,三人才罢休,因为都喝了酒,没法开车,便只管把车停在酒店,三人打车回去。
派出所跟李正一和段成文去的方向不顺路,程立生便先行打车离开。程所长离开后,段成文拦住叫车的李正一,提议说先走走。
程所长一走,原本醉意醺然的段成文突然清醒,让李正一大为惊讶,只管用眼睛瞄着他,一声不哼。
段成文笑着说:“怎么?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装醉?”
李正一点点头。
段成文感慨说:“其实很简单,老程以前是出了名的直性子,说话非常容易得罪人,他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最见不得官场中人互相拉关系,像我今天这样明目张胆给你介绍靠山的行为,依他往日的性子,只怕当场就会翻脸。”
“现在发现他比以前改了很多,但我跟他毕竟几年不见,一时半会摸不准他现在的性子如何,所以有些话就只能靠装醉说出口,就算不悦,也不至于当场闹翻脸面。他比我大六岁,比我早转业三年多,如果不是因为他本身的性格因素,恐怕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一个街道派出所所长。”
李正一明白了其中的因果,但又不知道如何接口,只好沉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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