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李正一睡得很香,罗伟却失眠了。
从李正一零零散散的话语中,罗伟看到了一个朦胧的未来。
拼还是不拼?
这是罗伟现在面临的一个问题。
怎么拼?
这是问题之后的问题。
一直想到东方发白,罗伟仍然没有一点睡意。
早上。
李正一醒来,被和衣坐在床另一头的罗伟吓了一跳。
“这么早?还是没睡?”李正一瞧着对方的黑眼圈问。
“李哥,我想通了,咱干。”罗伟语气里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也有对未来的憧憬,当然,最后两个字,多少透露出了一丝底气不足的情绪来。
“想这事想了一晚上?”
“睡不着呢。”
“……”
李正一无语,翻身爬起来,想刷牙,却没有牙膏牙刷,只好就着自来水咕噜咕噜地胡乱漱了一下口。
泼着凉水洗完脸。
回来见罗伟还在床头一动不动,顿时就笑道:“这点破事就能让你这副模样,要是真正开干,你还能不能好好地过一天日子?以前的冲劲去哪了?”
罗伟说:“以前不一样,咱就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怕个毛线。”
李正一说:“现在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手下多了几十号小弟而已,人家没你照样能混饭吃,你担心啥子?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罗伟的眼神渐渐地亮了起来!
过了片刻,突然两手一拍,翻身跳下床。
“李哥说得对,要死卵朝天,老子大不了跟以前一样,我怕个毛线。”
说完,马不停蹄地冲进卫生间,嘘嘘的声音跟着响起。
洗漱完毕。
下楼出门。
开着车,在对面路边的早点铺随便买了几个包子,两人就赶往疤脸家。
疤脸家恢复了以前的寂静,屋外坪地空空如也,只有满地的白纸黄纸夹杂着,微风一吹,便飘飘欲飞。
疤脸已经起来,睡了一晚,气色好了很多。
对于李正一能来,疤脸很感激,不过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加上心情不好,所以话语也不多。
两人聊了一会,见这边没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李正一便提出了告辞。
临走时,李正一因为昨天来得匆忙,身上的钱给了医院的大伯,所以只有一千多,他瞅着机会找罗伟要了点,凑了两千元给疤脸。
疤脸不接,说人来看了就算领情,不用给。
来回推辞了几次,疤脸才勉强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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