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儿用尽力气也拔不出肩头那支箭,细细看去竟然画着咒纹!惨笑问:“你姓龙?”
这咒纹她再熟悉不过,当初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老头儿,手里的剑上就画着这样的咒文,而那老头儿有两个徒弟一个总是温情脉脉,一个却是冷若冰霜。
眼前的只怕就是息太昊的二徒弟龙玉门了,那寒彻心扉的眼神真是容不下一丝邪气。云雨儿看的奇怪,分明是人,为何不食人间烟火?这世道真是让她猜不透!
“你,你敢伤雨儿!你大胆!不要脑袋了吗?”老好人做惯了倒没有分毫帝王家的威仪。天授帝第一次发怒,却显得这般没底气。
“她身为妖孽不思修行,擅自沾染凡尘俗世,为害一方!其罪当诛!”龙玉门与他一比到更显气势,话语种的杀伐决断不容置疑。
“陛下,您快逃吧!这是我的报应!”纵然舍不得,她也还是用尽力气将天授帝推开,口里低声道:“找一处安逸地方,置几亩薄田,好生活着!”
龙玉门看不懂这狐妖死到临头还能笑的这般悠然,声音凛冽似冷冬里的寒风刺骨冻人:“别在装模做样,我可不吃这一套!”
“你当然不吃!”云雨儿看着他,脸上几分傲然:“你无情的都快将自己冻住,又能懂什么叫做有情?”
龙玉门反倒是一怔,这样的话也有一个人说过,说的那般决然。忽然眼前闪过一个黑影,自己的双眼像似被一层乌黑的纱布遮住,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他暗叫不好,这一恍神给别人可趁之机!忙默念真诀,可连试几番也不见效果。
等到能看清事物时,自己已经躺在皇城焦土中。龙玉门捏紧拳头,不过转念一想,那只狐狸也是凶多吉少,没有自己师传的绝学谁也拔出那支破魔箭!
天授二十二年帝城被攻陷,攻陷帝城的不是独孤问愁而是流落在外的安王!亦或是说是为安王献策的一个女子,只是安王未能全部按计行事才使得妖妃挟持天授帝从一处废弃许久的暗道逃离。不久有人说找到了天授帝的遗体,安王悲伤不已将他葬入帝陵,谥号为景,意为德行可仰,明照旁周。
“这么说赢到最后的是安王?”仙临城中,狐狸饶有兴致的坐在软榻上,捏着秘色青瓷杯,品着雨嫣从北国带回来的“小团龙”,茶汤入喉只觉口齿溢香,经久不散。
雨嫣想着深深吸口玉琢的烟嘴,吐出一道如雾般的朦胧道:“这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早早安排右丞相去宋州布置,自己则留在帝城借左丞相之手将独孤问愁贬黜边关。等到独孤问愁到了边关,再看准时机溜出帝城伺机拉拢。独孤问愁本不愿意,还对魏王存着一丝希望,后来听闻了皇后妖变的消息就决心倒戈,打着诛杀妖妃,清除奸佞的旗号围攻帝城。唉,论城府谁能比的过安王,为了帝位一切都在算计中。母狐狸、景帝、左丞相、独孤大帅、宋王j、你、我甚至孤岚百姓都不过是他赢得帝位的棋子罢了!不过也还算有人性,到底还是放了自己亲爹一条活路,比他爷爷好的多了!”
“公子有客人来了!”听见绯云声音,狐狸隐隐闻见一股味道,只觉太过熟悉,抬眸看去,果然又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蜷缩在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人怀里。那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笑的温和,只是嘴角藏着几分苦涩,想必经历过一些事情,见到云锦天恭敬道:“云老板,寒玉扳指我已拿来,剩下几样事物不日我们东家就会差人送到府上。”男人说着又看了眼雨嫣,向她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用绢布包好的事物,递上前去,道:“请收好,区区先行告辞!”临走时还道:“不日我们东家便会在对面开店,届时还望云老板,煌夫人赏脸光顾!”说着抱着怀中的狐狸退出房门!
雨嫣摩挲着手中的事物喃喃道:“柳金城也算本事,请了孤岚的皇帝做账房,只是可怜了小狐狸,被打回原形废了百年的修为!不过也是,毕竟害了一个无辜女人,能活命已经算不错了。”
云锦天脑子却半天转不过弯,口里只愣愣道:“对面?开店?柳金城要到对面开店!?”
狐狸气的炸开了锅,“我要去找城主,我要去和他拼命,本公子帮了他一双儿女他就这么对我!天下间没有这个道理!”
雨嫣嘴角多了丝笑意:“谁让你敲诈了人家的至宝,人家能让你好过吗?”
男人走出烟笼巷,摸着怀中的狐狸,望着湛蓝的苍穹与街头巷尾的粉嫩相间,心里宛若一池清泓别样的安宁。
“雨儿,外面的景色真是比宫里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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