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晴当然不敢奉命,又不好跟红绫说,每次只搪塞道:“少爷忙等他看了,我去找你!”这一拖就是半个来月,可等坏了深闺中的刘小姐,今日差遣她哥哥找程二爷比酒,明日找她表弟和他对弈,换来的却只有一句,“再说”。
可要待字闺中的小姐出门去找心上人总是大丢颜面的,刘老爷自然也知道,陪着女儿拼了命的讨好这位未来的姑爷,天天在家设宴等人。只可惜谁也奈何不得他,整日里在家里看书下棋,只说自己今日染了风寒不愿见客,明日崴了脚踝不便出门。
这天红绫又来了,哭丧着脸,拉住妙晴就说:“姐姐,姐姐,你快救救我吧!小姐天天闹着要见你家少爷,可差遣的人没一个请得动他,后来老爷生了气。说请不来你家少爷的就要一顿好打!我都被打了三次了,再也抵受不住了!”说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又撩起自己的衣袖全是淤青。妙晴看的不忍,却也无可奈何道:“他从小这个古怪脾气,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红绫听她推脱,忙哭着说:“姐姐,好姐姐,只消替我说句好话就行!”
妙晴无奈答应下,拿着一方极为精良的请帖,走到少爷屋子,见他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一盘纵横交错的棋子,便默默的退在一旁。不知过了多久,少爷才轻声叫了声好,看见妙晴头也不抬,便说了句:“不去!”
妙晴想起红绫的模样心里不忍,咬着牙轻声说:“少爷……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您干脆……”话还未落,程二爷双眸已经欺上,自有一股傲然,让她不能再说下去。
“你很想去么?”少爷刚下通了一张棋局,脸色也多了分得意。不待妙晴开口,他便道:“既然你很想去,那便去吧!叫人备马!”
红绫听了消息欢天喜地的抱住妙晴,眼里都高兴流出了泪花。一惊一乍的就往刘府跑,夜里妙晴便随着他一路到了刘府。
却见刘府的府门比程府的还要高,还要大,心道:“真是富贵人家。”
进了厅堂,里面全坐的是纨绔公子,一眼之下竟然还看到那位刘公子,不想竟然是刘府的大公子。不一会刘老爷便走上来,给他敬酒,刘妤也拿着杯子起身,跟着乃父,端庄俏丽,放佛能遮蔽着一屋子的光华。妙晴从没见过这样的美人,心里也多分羡慕,暗想:“只有这样的佳人才能入公子的眼吧。”
“程贤侄!老朽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刘老爷身宽体胖,活像佛堂里供奉的弥勒。
“哪里!”一旁刘妤看的心切,忙说:“程世兄,妤……妤儿也敬你一杯!”红晕的脸上闪过一丝闺中绰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对了,世兄!我这里有新做的松糕!不妨请品尝评点一二。”手里的帕子已经捏出汗来,见他微微吃了一口,也不说话,急的咬住衣襟又道:“那……那请世兄看看我画的这本茶花!”
妙晴立在一旁听着公子傲立人群漫谈纸张之贵,心里多少为刘小姐叹了口气。忽觉有人捏了捏自己的手,回眸看去,正是红绫,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自己,道:“妙晴姐姐,可多亏了你啦!来,我请你吃好东西!”妙晴看公子酒席正酣,便同她去了。
两人走到一处院落,却听一个小厮叹息道:“宋伯,你说老爷为何这般娇惯小姐,万事都依着她。程公子不过是个不通事物的纨绔子弟罢了!我看这门亲事不结也罢!”
红绫一愣,生怕妙晴不开心,忙低声说:“是我家大爷的小厮叫刘静,读过几年书就是爱乱嚼舌根。姐姐别生气!”妙晴微微一笑,方要走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清脆,似有什么事物摔碎在地,回眸看去正见一个老伯怔怔看着自己。身后的一个小厮,忙拉住他问:“宋伯!宋伯!你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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