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现在把她送出去,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凌天成愁眉不展,庄思颜却看着他说:“凌轩啊,要不咱们两再商量一件事?”
“看你现在愁的,我也是很心疼的,要不这样,你把一千两银子先给我,我免费送你一条妙计?”
凌天成:“……”
罢了,无论前路如何,这是他的颜儿最后的要求,也是她的希望,他还是要满足的。
叫了李福过来:“给婉妃拿一千两银子来。”
李福什么也不知道,看皇上给婉妃银子,也只当是正常的赏赐,就赶紧去置办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来回,说是骆柯紧急入宫,要见凌天成。
他看了一眼庄思颜:“朕去看看,你在这里别动。”
“不,皇上,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跟你一起去。”
庄思颜随手扒了就近太监的衣服,就着凌天成的妆台,把自己脸上的妆快速整理一下,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小太监,跟在他的左右,往紫辰殿而去。
凌天成只看骆柯一眼,就知道事情开始了。
骆柯是老臣,从先帝开始就在朝为官,到凌天成的时候,更是跟庄昌远一同把持朝政。
可以说,他见过的大事,比凌天成还多,所以练就了一身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功夫。
也是这番功夫促使他在无数的风浪中平稳度过,并且步步高升。
他的性格本来就是很严谨的,出错的机率又很小,所以这么多年来,凌天成都没见他慌过。
可是他此时站在紫辰殿外,宫
灯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惨白一片,头发也有一丝凌乱,衣服更是因为来回走动,又着慌,把下摆都绞到了一起。
他的手虽然藏在袖子里,可从身上细微的变化来看,应该此时是在颤抖的。
远远地看到凌天成来,“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并且一个头磕下去,差点把额头磕破。
凌天成已然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此时倒能稳得住,反而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他:“骆爱卿深夜进宫,可是有什么急事?”
骆柯一句“皇上”,身子已经发颤,刚起来的身子,差点又跪下去。
凌天成赶紧赐坐,自己也在主位坐下来,安慰他说:“莫慌,有事慢慢说。”
“皇上,臣死罪啊……。”
可不是死罪?手里拿着庄昌远这么多的叛国罪证,之前让他查案的时候却一点不出,这会儿东西被劫了,他敢说出来,罪名一点也不比庄昌远轻。
凌天成不动声色,只问他何事。
骆柯说:“皇上年前命臣查庄相叛国的罪证,臣不遗余力,可是庄相实在太狡猾了,臣最后一无所获,只能把结果禀明皇上。
皇上仁慈,准他重新返朝为相,这本来是好事,可……”
他顿了一下,见凌天成坐着,面色不动,就接了下去:“可不久前,臣接到密报,说庄相爷真的有叛国之举。
因为消息来缘不可靠,臣暂时也不敢向表明皇上,只得私自去查。
最近好不容易查到一些证据,正要连夜奏明皇上,半路竟然被人劫走了。”
凌天成就问了一句:“劫走了?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劫你骆大人?”
骆柯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我与庄相在朝堂上,一向不和,这个满朝文武皆知。
最近皇上又对臣特别厚爱,那庄相自然起嫉妒之心。
这些查到的罪证,如若呈报给皇上,他定然是大罪的,所以必然会在我府上安有眼线。
我的家丁刚出门,就被人打晕,东西也不翼而飞。”
凌天成的眼睛虚了虚:“这么说,骆爱卿手里现在还是没有庄相的证据了?”
骆柯摇头:“虽是没有实证,但他叛国是真的,并且野心勃勃,那证据里表明……,表明他还有夺帝之心……。”
没有证据,说出这样的话,骆柯也是需要勇气的,毕竟现在他手里什么也没有,如果庄昌远不反,那他所有的话都成了污蔑。
污蔑当朝第一宰相,也是死罪。
骆柯现在简直是心如油煎。
凌天成也很着急,却不得不镇定下来,耐心地问骆柯:“以爱卿推测,庄相接下来会做什么?”
骆柯坐不住了,从椅子上滑下来,重新跑到凌天成面前。
“皇上,臣不敢去想,整个御林军,还有大内侍卫现在都是庄相的人,皇宫和皇城实则已经在他的掌握当中。
现在他知道我要来揭发他,定然会想办法先要了臣的命。
而他既然能把臣府里的家丁杀死,那今晚臣入宫的事,他定然也会知道。
会不会一急之下……,一急之下真的……反了,也很难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