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也是一无是处,除了窝在这个地方,自认潇洒地过着颓废的日子,根本就不敢面对外面的世界。
他没能力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没能力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也没有能力去挣脱现在的一切,开始新生。
别人都觉得他温青自在逍遥,却又谁知道他心里的苦楚呢?
他转回身,往书架边走时,又看到了庄思颜给他的那个案卷。
这个事他要去查的。
什么时候呢?就在这件事结束以后吧,到时候无论凌天成再说什么,他也要去一趟那地。
温青想着,手指在案宗上抚过,凉意由指尖传到心里,他却没有缩回手,反而来回摩挲,好似那个案宗不是死的,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
有人和事,存在于心里久了,就好像凝固在那里一样,要比平时更用力,才能把他搬出来。
温青是这么想的,叶元裴却连这么想都不敢。
他每次跟庄思颜相处,都会觉得这个女人跟从前不一样了,他很想与她在一起。
可每次她离开以后,叶元裴又会在心里告诫自己,算了吧,一切都晚了,他们没有以后的。
那些两人共同的回忆,就凝结成片段,存在他的心里,偶尔回忆起来,也不过是记录岁月已逝而已。
他有时候也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还没有遇到对的人,所以才会对一个别人的媳妇儿,还念念不忘?
或许吧,看来是应该好好看一姑娘了。
正想着姑娘,庄思颜就从外面回来了,脸冻的通红,两手不停地搓着,一进门就叫他。
“叶元裴,你好了没?中午了,快走,吃饭去。”
叶元裴不想动,也没应她。
可下一秒,那女人就
跳到他面前,还一下子把冰凉的手插到他的后领子里。
叶元裴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眉毛都竖起来了:“你丫要死啊,手跟僵尸一样。”
庄思颜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他半天没才说出一句话:“你刚才在干什么,那个样子,哈哈哈,那个样子跟思囗春少女一样双眼痴迷,脸收发红。”
叶元裴咬牙,转身出去换衣服。
出来的时候,雪竟然有加大的趋势,头顶四角的天空,灰蒙蒙一片,明明隔的很近,很多东西却都看不清楚。
院子里倒是一片洁白,像白色的地毯,铺陈的到处都是,连树和房子上都不放过。
庄思颜站在雪地里,不知在看什么东西,身上已经落了一层浅浅的雪花,像细细的绒毛一样,很是好看。
“你就不会在屋里等,真是不怕冷的。”叶元裴走过去。
庄思颜就回头朝他灿然一笑:“在屋里等?你当着我的面敢换衣服吗?”
“有什么不敢,我脱光了都敢。再说了我说让你在屋里等,又没让你在我屋里等,你自做多情什么?”
他说完,没给庄思颜反驳的机会,就先往外面走去。
庄思颜也赶紧跟着出去,在马厩里牵了马,两人一同出了大门。
仍然一边走一边说话,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飘在他们身上,远远地看过去,倒是另有番趣味。
只是两人的话题,与这雪花美景太不相称,一路上都在斗嘴,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仇一样,一见面就掐,偏偏又不能动手把对方打死,于是全靠这嘴上功夫讨一点便宜。
不过庄思颜的口才,在叶元裴这里发挥不出最大的作用,反而总是吃他的亏。
几句下来,她就恼了,哼着气说:“早知道就不喊你丫去了,这吵到荣家,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叶元裴:“我原本就不想去的。”
“那你丫滚回去吧。”
“庄思颜,不是我说你啊,你做一个古代的女人,还是皇上的妃子,动不动,丫丫的,你觉得合适吗?”
“我又不是你的妃子,你管得着吗?”
“你倒是想成为我的妃子,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吧?忘了自个儿天天堵我家门口的事了吧?”
“叶元裴,你有完没完,往事莫提不知道啊!”
叶元裴就看着她笑,贼兮兮的,正好掩去眼里失落的光。
嘴上说的越占便宜,恰好说明他内心里寂寞,有些东西还真是不提的好,毕竟都过去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街上没什么行人,今日他们两人也没带随从,这么走着说着,感觉倒是不错,只是到达荣府的时候,似乎已经过了晌午。
好在,是头天就预订的,荣府也还等着他们。
两人刚在门口下马,就有小厮赶了过来,把僵绳接过去,府里的管家也亲自出来接他们。
庄思颜问:“荣大人回来了吗?”
管家赶紧应道:“回两位大人的话,我们家老爷晌午都不回来的,要到晚间。”
庄思颜“哦”了一声,人往里面走,嘴也没闲着,跟管家说:“不好意思啊,雪下的有点大,我们来晚了,您不会介意吧?”